想到武鋼的所作所為,楊廠長就怒從心起。
當初武鋼搶走的單子,不但限制了首鋼的發展,更是從根本上差點讓首鋼消失!
當初正是因為那個單子,種花才緊急動員一萬名有文化、有技術、政審合格的人,不遠千里到當初還是十分荒蕪的石景山落戶建廠。
楊廠長正是那個時候來的,報道結束後,他領到的工號是05。
建廠初期,楊廠長就是首鋼第一代人的縮影,在一無所有的條件下,晚上住自己搭建的茅草屋,餓了就吃電紅薯野菜,困了就在稻草鋪上打個盹,晚上開會只有燈草點,而且還捨不得點的更亮。
施工的時候,更是因為卡車不夠,用扁擔幫忙挑土方,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的愚公移山、才最終造起首鋼的老廠房。
待到首鋼建起之後,才逐漸面向全社會招收了大批有知識的工人,之前的李副廠長,也正是那個時候來的。
每每想到初建首鋼的日子,楊廠長就會時長感慨,這是他一生中最困難、最艱苦的兩個時候之一,上次還是幹鬼子的那會。
可就是在經歷過這段艱苦歲月後,正當眾人以為可以見到曙光的時候,卻成為了第一代首鋼人的揮之不去的噩夢。
原本讓首鋼誕生的任務被武鋼一頓操作,不知道怎麼就搶了過去,這就導致首鋼差點就地解散,改成食品廠!
當時每個人初代首鋼人夜不能寐,每天思考的就是這麼讓承載這眾人汗水和夢想的首鋼活下去。
好在最後某位說了句四九城必須有鋼廠,首鋼這才得以保留,又碰到大鍊鋼鐵活動這才得以壯大。
再來後來,何苦入廠攪動風雲,最終才變成此等龐然大物。
當著鐵總的面,楊廠長緩緩對專案部當中的通訊員說道:“通知武鋼,應該在接到採購單的一個工作日內,向驚九專案部提供斜拉索的全套生產資料,逾期不報視為放棄供應資格。”
聞言,鐵總大吃一驚,“楊廠長,您這樣就是刁難武鋼了!”
楊廠長微笑道:“鐵總,您這就是刁難我了,你們難道忘了驚九的工期?不是五年也不是三年,更不是一年,只有一個月!”
“而眼下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不提供生產資料讓專案部稽核,如何能保證武鋼能生產出合格且足夠數量的斜拉索用在九江大橋上?”
“若是因此拖延了工期,導致驚九西江沿線無法順利開通,我們怎麼向期待已久的種花人民交代?”
“楊廠長,咱們商量商量,不就是一個斜拉索嗎?反正也用不了多少,交給武鋼算了!”鐵總還是堅持要給武鋼做,昨晚剛給出去的任務,早上收回來,不是打自己臉嗎?
與此同時,武鋼也破譯完了昨晚的那份電報,一眾幹部圍在一起,研究這個東西如何生產。
武總工看完檔案之後,眉頭大皺,“廠長,鐵總這不是存心刁難我們嘛?一個鋼索還要熱處理一層什麼乙烯材料外皮,這種材料我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幹不了?”武廠長一臉懵,武鋼都幹不了的,種花還有誰能幹?
“廠長,肯定幹不了啊,先不說生產這種程度鋼索的生產裝置還需去國際上採購一批,就是這個上面乙烯外皮我們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
“我這就打電話讓鐵總給我換一份!”
驚九專案部,楊廠長、鐵總正在商量著斜拉索的事。
聊到一半,電話突然響起。
“鐵總,斜拉索武鋼實在是做不了,能不能給換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