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刺史聽得彙報商隊被滅,商臺被破壞訊息。啪嚓。手中茶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滾燙的茶水賤了一地。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腦中亂糟糟。
竭力鎮定情緒,這片區域是自己的管轄範圍,責任擺脫不了。
以往也有商隊之間火迸,或遭遇馬賊,死了人,賠點錢,官府出面走個形式調查一下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商臺也遭到了損壞,襲擊商臺等於侵略帝國,性質大不一樣。
這夥人的目的可能破壞兩國之間經貿往來,挑動戰爭,此事非同小可必須上報。
事不宜遲當下刺史提筆將事情經過寫到奏摺上,加急送往帝安城。
十天後,數千裡外的大明宮,太極殿內,趙晨看完御安上的加急奏章,啪地將奏摺拍到桌面上。起身在殿內走了幾個來回,吩咐太監馬上宣召。
不到一頓飯功夫。
趙升、宰相賈檜、中書侍郎岑本、戶部侍郎張廷四人急匆匆到達太極殿門口。
幾人點頭互相打個招呼,整整衣衫進的殿內,同時對趙晨行叩大禮。他擺擺手示意免禮,讓太監將奏摺傳給他們看。
幾人傳遞閱覽後,詢問大家對此的看法。
四人誰都沒先開口。
賈檜和岑本均想皇帝為了這個看起來不算太嚴重的事情,召他們前來必定不簡單,關鍵還叫上戶部侍郎,讓人搞不懂,內有玄機。
趙升想發表心中想法,又擔心說的不對,還是等幾位老臣先說。
張廷則想這事跟戶部有什麼關係,難道要錢重修商臺,可這點錢財也不值當皇帝親自召見。
“老岑,要不你先發表下想法。”趙晨見四人誰都不言語,還是讓這個老朋友開個頭。
岑本年少雖出身豪門,卻並不富庶。
祖父做過司本大夫,父親當過刺史。
雖說是官宦世家,然而父母早亡,他自幼孤苦無依,不得已在族中親戚家來回蹭食,自幼便遭盡了白眼,冷言冷語,深深體會到了人情冷暖。
發達以後,岑本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窮人站在十字街頭,耍十八爪鋼鉤,鉤不著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舞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賓朋。’
還算有志氣,自十五歲出仕以來。厲任蒲州縣衙、齊州左親衛、戶曹參軍、郡丞、御史臺侍御史、隨之民部駕部承務郎。
這一番仕途變遷宦海傾騰,對他而言委實受益匪淺。
後來調至吏部,並認識了當時還是王爺的趙晨。二人政治理念,治國方針,興趣愛好大致相同。
也加上趙晨本人生性豁達爽朗,結交廣泛。
自從岑本結識了趙晨之後,其仕途卻一改往日的晦澀艱難,先是任命為王府參史,後又升任長史,賜公爵,食邑一千戶,簡直平步青雲。
難得是在趙晨登基稱帝后,他還能與這位九五之尊保持良師益友之誼。
岑本不善軍事,但治政謹細,人事調動分配有極富經驗。官職低於賈檜,在趙晨心中兩人位置相同缺一不可。
面對老友詢問,岑本緩慢開口道:“微臣認為當務之急,修商臺安撫韃靼部為主。畢竟出事的商臺位於韃靼部邊界,而且還有不少韃靼部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