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雷震安是風捲殘雲,不管不顧。不一會十幾個饅頭半桌菜吃下肚。
趙升雙眼幾乎瞪出眼眶,誰第一次見雷震安飯量都會被驚到。
趙冉早在結伴回帝安城路上已見識過。郝新更是習以為常。
飯後趙冉提議,肚腹飽脹出去轉轉。郝新欣然答應,留葛建同在衙門看家。
四人上得馬車。郝,雷坐前趕車,兩兄妹坐在車廂。
路上郝新照搬當初小皮那套說詞,給他們介紹管轄片區。當行至貧民窟時,趙氏兄妹望著眼前低矮木質棚屋,實在不敢相信帝安城竟然還有這樣的窮苦住地。
雷震安玩笑著,“多抓幾個貪官,沒收的贓款可以把貧民窟蓋成高檔坊區。”
趙升絲絲苦笑,哪有這麼容易,眼望窗外,各色小店、小鋪一一從車窗掠過。漸漸車速減緩,隨後停止不前。不知前方何況,問道:“怎麼?”
“堵車。”
趙升探頭張望,見路口兩輛裝飾考究馬車橫在路中間。
四個身穿綾羅綢緞的人,嘴裡汙言碎語,嬉笑漫罵著,完全沒有挪車意思。
雷震安不耐煩喊著:“走不走?不走,把車挪開。”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滿臉麻皮之人大搖大擺走來,望著馬車咧著嘴,瞪著眼狂妄道:“你們什麼東西,讓我挪車。”
麻皮臉若知道趙升身份,借他十個膽也不敢。
趙升出行非常低調,馬車沒有任何修飾,外表看來與普通商戶車輛大同小異。
雷震安心中暴怒,舉起鞭子就要抽向麻皮臉。
郝新按住他手腕,低聲道:“別惹事。”對著麻皮臉:“老兄,公共道路,你的車堵在這不合適,捕快來了,對你們不利。”
好言想勸誰知麻皮臉並不買賬,反而氣焰更加囂張:“呸。捕快算個屁。也不打聽打聽家父是誰?”
郝新心中來氣,臉上依舊笑嘻嘻:“你爸是誰,那你媽心中永遠的秘密。”話聲剛落,麻皮臉身後同伴哈哈大笑。
麻皮臉卻愣住,對方什麼意思。稍得片刻反應過來,罵著:“那來不知死活的雜種,敢戲耍老子,兄弟們弄死他。”
趙升先開車簾怒喝道:“你們什麼人?如此猖狂,堵路不講理還要弄死人,有沒有王法了?”
麻皮臉拍著胸脯,仰著頭滿不在乎地道:“這片地界老子就是王法。”說完上前扯拉郝新。
麻皮臉口中猖狂,心底算盤打得精明,認為郝新是車把式,雷震安頂多是看家護院之輩,不過塊大,自己扯不動。而趙升坐在車後,算來算去只有先拿郝新示威。
“等等。”麻皮臉身後,走上前一個頭大,兩眼小如綠豆,冒著賊光的人。
此人名叫苟載。工部監丞,科舉中了秀才隨後花錢買個工部小職位。
由於比較會溜鬚拍馬,見風使舵。得到上司工部郎中黃志峰青睞。
藉此苟載經常往返黃志峰府中,又憑藉小聰明把黃志峰女兒搞到手,從此成了倒插門女婿,官運一路亨通,三十出頭已經是正七品。
這翁婿兩人還有個身份,帝安城最大黑幫,黑熊幫頭領。
黑熊幫不光開有很多產業,還替官府幹些不便出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