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秉嘴裡含著肉,雖然這紅燒肉,孫江湖燉的軟爛,幾乎是入口即化,但她還是習慣性的咀嚼了兩下,便也沒有出聲問人,只含糊的嗯了一聲。
聽到對面那邊喊了一聲老師,還很不客氣的又夾了兩次紅燒肉吃,才慢吞吞的問道:“你休息好了?”
天不亮就到了京裡,想來也就是跟他腳前腳後上的車。
熬了一夜沒有睡,想來是睏倦的。
“休息好了,老師。”靳白對待喬秉,哪怕再多的放浪形骸,時不時浪的沒邊兒似得耍寶搞事兒,骨子裡卻始終刻著尊師重道四個字。
無論當初接近喬秉的目的是什麼,至少現如今,他是真的將對方當做老師的。
且手藝人的門徒,一向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很不爽薄望時不時在喬秉面前獻殷勤,刷存在感了。
昔日同學,搖身一變,可能就會成為他師孃……這誰能受得了。
“您現在方便麼?我過去找您……”靳白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當然,就算喬秉說不方便,他也還是要去門渡市的。
從跟喬秉的對話中,他能夠發現,這一路上她根本就是沒有隱藏行蹤的。
想來,奔喪可能是假,但不可告人的目的大概是沒有的。
她真的是探親。
果然,他一開口,喬秉就沒有拒絕:“行啊,你來,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
正說著,她已經拿起了另一個手機,給嗷嗚嗷發了一個定位過去。
說起來,她還是更喜歡小嗷嗚這個名字。
這能夠讓她繼續自我欺騙、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一葉障目……咳,成語沒學的太好。
反正就是能夠讓她假裝一個叫不醒的依舊當自己還是收了一個小姑娘做徒弟的。
靳白來的很快,幾乎是孫江湖剛把鍋包肉端出來,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老師,我到小區門口了,門口的叔叔不讓我進……”
門渡市本來就不大,他又本來就是在車上,快要到門渡市的時候,就聯絡了喬秉的,一出站就立馬打車過來了。
喬秉忍痛看了一眼剛出鍋的鍋包肉,熱氣騰騰的,帶著獨有的酸甜氣息,十分誘人。
她嚥了下口水,還是決定從心的夾了一塊最小的,塞進嘴裡……嘶,好燙!
這個熱度,嗯,出去接了靳白上來,應該差不多正好就涼了。
“好,我過去接你,你等一下。”
喬秉被小小的燙了一下,立馬就爽快起來,也沒有多不捨得那盤鍋包肉了。
掛了電話,她起身走到廚房,跟孫江湖說了一下,可別是等她走了,老頭兒在廚房聽不見,到時候再以為她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