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去的地方,多到數不清。
花雲斂路過沒去過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家偶然經過的花店,也會想起陳望。
想每天都送他嬌豔欲滴的鮮花,每天哄他開心。
全世界都是陳望的影子,可他一個都握不住。
同居過的公寓裡,堆滿雜亂的酒瓶,花雲斂醉倒其中,天複一天,連新年都是自己在酒裡度過的。
只有喝醉才能見到想見的人。
陳望埋怨地過來清理酒瓶,又給他擦洗身體,還會給他煲醒酒湯。
最後把他摟在懷裡沉沉睡去。
沙發上擺著陳望曾用過的手機,那裡還安裝著精密的定位裝置。
花雲斂自食惡果,控制慾矇住他的雙眼,讓他連監視都做不到。
他拿出那天在酒吧地上撿回來的手鏈。
這是陳望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沒有弄丟。”花雲斂醉醺醺將手鏈放在唇邊,輕輕觸碰,帶著無限眷戀,“我沒有把哥哥弄丟,沒有……”
三月,春暖花開。
蒙特州的空氣質量一直是聯邦裡數一數二的,自然生態保護做得很出色,是個度假勝地。
“這個公園真好看——”
陳望張開雙臂去擁抱風,閉上眼深呼吸,肺裡充盈著柔和清新的氣息。
天氣暖了。
舒服得像生命之初棲息在母親溫暖的羊水裡。
“開飯了開飯了!”
陳予希大聲吆喝,一把熱氣騰騰的肉串撂在鐵盤上,立馬引起孩子們的歡呼。
陳望也走過去,品嘗一下:“我都好久不愛吃肉了,今天可算有點胃口。”
陳予希笑了笑,熱得將短袖都堆成了無袖,又風風火火烤丸子和火腿。
“那你多吃點唄,瘦得跟鬼似的。”
穿著薄棉外衣的陳望鄙夷看了一眼她的穿搭:“……”
兩個人還是互相看不順眼。
但經歷了喪母之痛,兄妹就是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們來到蒙特州以後,陳望拒絕了州長給安排的住處,那樣太不方便,總有人受人牽制的感覺。
他租了個八十來平的房子,和妹妹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