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靠自己從貧民窟裡爬出來,吃不上飯就餓著,沒錢就想盡辦法弄錢,一步步走到今天,即便還是不遂人願,但他真覺得自己在花雲斂這裡幸福過。
他吃了太多苦頭,所以讓他體會一丁點甜蜜,就瞬間佔滿他的心。
陳望甚至在某個瞬間感激過花雲斂。
可今晚,他自詡無堅不摧的心,又被花雲斂親手打碎。
“……對,我早該認清自己。”花雲斂趴在他身上氣喘籲籲的休息間隙,陳望眼神空洞,輕輕開口,“我只是個貧民窟的beta,我不會幸福的,我早就到頭了……”
貼在他心口感受體溫的花雲斂微微一怔。
他起身掐住陳望纖細的脖子,手上不斷用力,將人掐得痛苦悶哼,往日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逐漸爬滿血絲:“陳望,我真該殺了你……”
他前幾天還揚言有朝一日,要把基因實驗的發起人一片片撕碎。
真到了這個時候,他什麼都知道了,卻做不到。
甚至連該怎麼做下一步都不知道。
花雲斂看見陳望痛苦,一片又一片被撕碎的人彷彿成了他自己,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下一秒,他俯身下去,情難自抑吻住他的唇。
陳望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做暈的,花雲斂的體力顯然超出了常人的範疇,包廂搞得天翻地覆,都是令人羞臊的痕跡。
等再次幽幽醒來時,他身上蓋著一件花雲斂的西裝外套,正躺在後座。
ary秘書穩穩停車,關切道:“陳醫生您醒了?剛好到樓下了。”
“酒吧太亂,花……我先送您回來。”她說。
陳望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後半夜四點多。
他聲音沙啞道謝,往車下挪動僵硬痠痛的身體,剛被花雲斂掰著腿掐著腰各種欺負,他現在哪都使不上勁兒,不由尷尬不已。
ary趕緊過來攙扶,陳望卻故作堅強,擺手說沒事。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這麼晚還要專門送我,麻煩你了。”
ary淡淡一笑,眼裡仍是擔憂:“應該做的,陳醫生。”
他閉了閉眼,悄悄摁住不爭氣的腰,道謝後艱難上了樓。
ary的車一啟動,停在遠處的黑色保時捷也緩緩開走,路總助發出直男的真誠疑問:“花總,為什麼不一車送走?”
花雲斂在後座,傷神不已摁住眉心:“閉嘴。”
路助理:“哦。”
陳望開門走到玄關處,望見空曠漆黑的房間,只覺得一陣恍惚,像走入一個巨大的獸口般。
分明前段時間還不這樣……
他真是戀愛經驗太少了,被花雲斂的漂亮臉蛋和甜言蜜語沖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