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臉色漲紅,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撓撓頭。
“你休息得如何?好幾天沒給我發訊息,我還有些擔心呢,學長你…你沒事就好!”
他緊張到直磕巴:“對了!我、我拿到了兩張麗豪空中花園餐廳的用餐券,你你、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我自己不敢……”
尾音拖長,帶了撒嬌和央求的味道。
同事們驚異的掩唇竊笑,朝滿臉通紅的沈安擠出搞怪的表情。
悄悄學他:“我不敢~我不敢~”
這小子是e人中的e人,在鬧市區當街跳脫衣舞都不在話下,居然說自己不敢去吃飯?
為了釣心選哥,真是什麼謊都說得出來。
花雲斂站定,懶懶抬手,示意跟隨的人都不要講話。
長指上的幾個疊戴的金屬戒指折射出 冷冽光彩,如他逐漸冷下去的俊臉一般。
他記著這小子。
那天一把將陳望摟出冷庫的小白臉。
沈安揪著白大褂屏住呼吸,幾乎快暈過去,直到聽到回答,他才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虛空狠狠打了幾下拳。
又壓住聲音:“好,陳望學長,嗯……陳望哥,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那就說好了,我請客,不許不去!”
電話結束通話,幾個同事立刻撲上前調侃。
“告白加油啊小子!”
“爭取一把就能抱得美人歸,哈哈。”
陽光正好的休息室裡歡聲雀躍,光線剛好卡在門檻上,將走廊劃為涇渭分明的陰影區。
斯拉夫混血的男人矗立著,寬闊背脊遮擋著眾人視線。
大家戰戰兢兢望著他,誰也不敢講話,周圍是死一般寂靜。
從那天在冷庫裡看見花雲斂變成怪獸之後,陳望最開始都不敢回大平層住,藉口在醫院值夜班,給花雲斂發了訊息。
但那人從不回他資訊,也不知看見沒有。
總不能天天頂同事的夜班,接下來幾天,陳望還是老老實實回去過夜。
即便如此,他還是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
像古堡裡等待野獸到來的可憐祭品,沒一刻有安全感。
陳望無數次自我懷疑,是不是他凍瘋了出現幻覺了?
其實花雲斂什麼都沒變?
任憑是誰經歷過那樣的場面,精神狀態都不會好到哪去。
陳望腳步虛浮踏進餐廳,打算多和沈安講講話,這小學弟熱情洋溢,每次看見他都會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