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
“無聊。”
秦樂躺在竹床上,頭枕著雙手,蒲扇掉在地上。
他試圖從各種角度去理解裴習彥的做法,但他還是理解不了。
裴習彥看起來是對他有那種意思的,可王茗呢,看起來好像也有,不然怎麼對他那麼好。
王茗!
秦樂突然坐起來,想到一個可能性——裴習彥會不會是和王茗分開後,覺得一個人太孤單,退而求其次又想到他?
沉思一會,他又覺得裴習彥不像這麼渣的人,或許是來看望救命恩人?
有可能。
他給裴習彥的行為暫時想了個合理的理由。
咕~
“吃飯!”
他一下從床上坐起,撿了蒲扇扔在床尾,出去找豐收要吃的。
這段時間胃口慢慢正常,已經需要一日兩餐了。
最開始他一天只吃半個饅頭,豐收說他吃得太少,到時餓出病來,現在他吃兩頓了,豐收又說他吃太多,秦樂覺得他還挺有意思。
“你怎麼又出來翻吃的?”豐收看到秦樂在廚房翻找,扔了個餅給他。
秦樂接住餅,嘆口氣,“又是餅啊,太幹巴了。”
“幫你攢錢啊。”豐收踢了踢散開的柴火,拎了壺茶出去,沒一會又進來,往灶裡添柴。
這幾天豐收總是愁眉苦臉,開口閉口就是攢錢,秦樂艱難嚼著餅,蹲在他旁邊問:“你是不是沒錢了啊,我給你的房租錢就收下吧。”
豐收斜眼看他,“不要,驛亭又不是我的。唉……我阿翁說……我該娶妻了。”
“這不是好事嗎?”秦樂又咬了一口餅。
“是好事,但娶妻得蓋新屋子,我現在錢不夠,買了磚石木頭就請不到人,請人幫忙又買不全料,明明再過兩年我就能攢夠了,他們偏要催,催得心煩。”豐收吹旺火,又去洗茶杯。
秦樂見他現在忙,也就不打擾他,咬著餅回自己小窩了。
豐收今年也就才二十出頭,做亭役包吃包住,所以工錢並不多,他還經常給姐姐送東西,生怕姐姐在婆家被看不起。
“得找個藉口幫幫豐收。”
“還好我不考慮結婚……娶妻?!”
秦樂自言自語,突然想到裴習彥是不是因為他是男的,所以才這麼矛盾。
好像迷霧要散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雖然他在路上撞見過一次兩個男子親臉,過路人也見怪不怪,但不代表裴習彥能接受啊。
而且他自己也是猶豫過一兩回的,只不過和裴習彥在一起時過於安心愉快,早就把他那點糾結沖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