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說什麼呢,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事情都做完了還要留在那湊熱鬧。”王茗拍拍大腿,“以後啊,我也要去練練功夫,不說打人,能跑快點躲快點也好。”
“等我好了,我教你。”裴習彥哽咽道。
這是你父親教我的,我再教給你。
“行啊。”王茗見秦樂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尷尬笑著,“秦兄也跟我一起學吧。”
秦樂撐著床沿慢慢站起來,王茗見狀,趕緊去扶他。
秦:“沒事,你們學吧,我比較懶,要去睡了。”
裴習彥看到了秦樂的腿,褲子上兩道血痕,還有大大小小各種破口。
他心中痠疼,抬手擦掉眼淚,對著秦:“秦兄快去休息吧。”
王茗有點看不懂裴習彥,明明之前還因為秦樂滾下山生死不明差點殺人,現在又這麼生分,怎麼回事?
還有秦樂,聽到裴習彥昏死時的緊張擔心那麼明顯,現在人醒了又急著走,這兩人究竟怎麼回事?
但現在是半夜,裴習彥也醒了,不好再讓秦樂守著,也只能送他出門了。
王茗目送秦樂走遠,又讓裴習彥趕緊睡覺,這才回房間躺下。
一夜未睡的秦樂盯著窗戶出神,縣令派來人給他送飯換藥,他只讓人留下藥,打算自己換,順便看看傷口癒合情況。
身上的小傷口都已經消失,而手臂腿上的三道傷只是止了血,還沒有好,邊緣混著藥粉的血痂摸起來又幹又硬,一摳就疼。
他重新敷上一層藥,繼續盯著窗戶發呆。
王茗午後過來問他傷情,他只說好了大半,再沒說什麼。
秦樂和裴習彥的狀態都不對,王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上午問裴習彥的時候,他只說秦樂是他救命恩人,所以昨日才會太過激動。
算了,感情上的問題他沒法插手,只能讓他們自己去琢磨了。
一群人在西山村養傷,幾天後村民官兵都好得差不多了,縣令要押著村民回城,裴習彥他們還要再往西走,就此跟他們分別,西山村一下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和大寶一隻狗了。
秦樂在收拾東西時又抽空看了手臂和大腿上的傷口,總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那幾道傷早已止血,也不疼,可就是遲遲不癒合,而他認為的血痂也並不是血痂,那些東西擦不掉扯不出,一直往外蔓延,一大片面板都成了枯樹皮的樣子。
還好他藏得好,再加上裴習彥知道他癒合能力強,發現他不再流血又行動自如,在得到他已經好了的回答後,商量著等王茗好了就出發。
於是那幾天,他就看著裴習彥照顧王茗,陪他在茶山散步聊天,還用木頭做了五子棋盤,磨了棋子,教他下五子棋。
他自己也跟在一邊,拋下所有不好的情緒,只想著大家是朋友,最後的時光裡,留點開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