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打坐
秦樂不知道裴習彥這個擁抱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自己心跳有點快。
他覺得是剛從河邊跑回來的原因。
他緩緩抬手,想拍拍裴習彥,還沒拍到,裴習彥就先用力拍了他兩下,之後鬆手了。
“秦兄,能和你一起完成望安輿圖,真是我的榮幸。”
“你這說的,我又沒做什麼。”
裴習彥笑笑,拉著他坐下,“你知道嗎,我和阿翁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當時阿翁要再走一遍,我心裡覺得遠不想去,但又不好說。然而就因為重新走的這次,我們發現山谷可以通行,兩個縣之間就這樣修了一條路,兩地百姓往來可以少走六十裡。”
“這有什麼,去萬蘭又不遠,要是遠說不定我也不願意去。”秦樂拿起地圖又看了一遍,“這麼近,再去看一次蘭花也值。”
裴習彥還是看著他笑,眼裡的喜悅遮都遮不住。
秦樂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問裴習彥畫好了圖沒有,要帶他看個東西。
裴習彥收好輿圖,跟著他出門,看到了站在牆邊的兩個泥人。
“這是……”裴習彥靠近泥人,蹲在地上仔細看,“這是我和你?”
“是啊,像嗎?”秦樂蹲在他旁邊,等他的回答。
“很像,也很可愛。”裴習彥伸手碰了碰秦樂那個泥人的手,“阿翁以前也帶著我捏過小人,很好玩。”
“要不,捏個你阿翁?”秦樂說。
裴習彥頓了一下,說:“好。”
秦樂去給裴習彥挑泥巴,捏了個幹淨的泥團給他。
裴習彥拿著泥團,慢慢做出身體和手腳,秦樂在一邊揉了一個圓圓的球,遞給他做腦袋。
兩個人一起捏出了裴義泥人,放在了裴習彥泥人旁邊。
裴習彥看著眼前的三個泥人,眼睛紅了片刻,很快又恢複正常。
秦樂察覺到裴習彥的情緒變化,和他分坐兩側,把三個泥人護在中間,等它們風幹。
兩人坐在屋外沒說話,只是不時看一眼泥人。
泥人表面幹了後,裴習彥翻出一個小木盒,把三個泥人放進去,帶到屋裡繼續烘幹。
只是普通泥土做的儲存不了多久,才幹透,外面就開裂了。
秦樂看著裴習彥小心翼翼的用布墊在泥人下方,將盒子蓋上,輕放在一旁,思考了一下泥人要怎麼儲存。
天黑後的時間過得很快,他和裴習彥躺在蓑衣上,聊了聊水果吃的,沒一會,兩人就睡著了。
後半夜又下了一場雨,他們早上醒來時,道路泥濘,天氣濕冷。
裴習彥牽馬出去吃草,秦樂還在睡回籠覺。
等他準備好要出發了,秦樂聽著動靜出了屋子,抱著蓑衣放進暗箱,然後坐在車上靠著車板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