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大軍之所以一直遲遲未到就是為了等今天,封鎖了天津城,不日將要押送雲磊回京。
淏城軍上下無一從命。
不說他們是雲磊一手教出來的,這南境軍自從奉旨來天津之後至今也有大半個月了,上至副帥下至柴火兵一個個的都囂張得不行了!弄得他們像是外來人似得!
南境軍也一直遲遲不奉旨入城。分明就是故意的,如今裡外夾擊讓二爺腹背受敵!
還有那副帥領著前鋒隊伍先行進津的這些日子,說眼高於頂都是客氣,簡直是鼻孔長在腦門上,不跪下看不見人的狗東西!一直就沒把二爺放在眼裡,說是奉命入津由平西王訓教,跟來了個祖宗似得。
二爺不搭理他,下令“三不”。
不管、不問、不反駁。
沒幾天那副帥就拿下了天津城守衛權,還就真以為天津是他們做主了。
淏城大軍血戰邊境,守衛西北多年,平定戰亂之後二爺有令一年一換防,為著就是不讓國中兵馬安逸喪志,如今城中的正是去年回來的淏城軍,雖然人數遠遠比不上南境全軍,但他們這些人的能力與耐心遠也不是那些狐假虎威的東西能比的。
而今南境大軍趕在聖旨到的前一天大軍圍城,分明就是早有圖謀!所謂賊喊抓賊說的就是這些人,扯什麼“收買南境軍意圖謀逆”,這些個東西還能謀逆?
二爺行軍謹慎,治軍嚴厲,淏城軍上下都是保家衛國的英雄。如今眼看找不著錯處,非要造個錯處出來如何能讓人不寒心?
淏城軍勢必護著二爺絕不後退;董九涵一聲令下,天津城中南境兵士盡數被拿下,城中守衛權拿了回來。大夥高興地暢飲了一夜。
聖旨至津,南境大軍攻城,不同的是陛下旨意只說羈押進京,而他們要的是性命。
王爺不會低頭的,董九涵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可花神節這日,二爺的命令卻驚壞了一幫將領。
此事清楚明瞭,必是陷害。他們都能想的明白,不可能陛下想不通;南境軍又是直屬御前的,這一番分明就是陛下有意問罪。
淏城軍一干人等又是鐵了心要護著二爺的,只要活著,什麼都還有機會。
誰知這時候他卻召來了大家,說的卻是他要進京的話。
董九涵自然是頭一個反對的,沒別的,不能讓他去送死啊。
二爺有些哭笑不得,到這心裡頭還是感動得多;正是一路走來,兄弟不離不棄才成就了他。
可今時今日如此境地也正是因為擁護者過多,樹大招風。
“今日之事早有安排,來得早些也省得我不安心。”
“陛下雖然忌憚我,但對你們都是欣賞。”
“這一次讓你們拿回守衛權,除了給那些南境軍一點顏色瞧瞧,最要緊的也是為了保住你們。”
“陛下不需要功高震主的王帥,但他需要你們這些南征北戰的精兵強將。”
“只要守衛權還在你們手裡,天津城就不會變。”
若是沒有拿回守衛權,天津城在南境軍手裡,等大軍入城,一切塵埃落定時天津城必定會被陛下一紙硃批順勢定給南境軍。屆時,天津城軍官大變,百姓如何不說,這一幫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無一會有善終。掛著他雲磊的名號,就算事後平安,早晚有一天也會被滅。
陛下只是疑心,並不是真想斬草除根,這一番事也都是陛下一手操控。只要天津守衛權在手,軍民一心,陛下必定會網開一面,留個好名聲,天津城上下就不會有變動。
“不行!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為什麼要認!”董九涵氣得青筋暴起,脖頸通紅,掌心攥得緊緊恨不得帶兵進京去理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