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晚輩有話要說。”徐曉雨穩了穩氣息,扶著幾位爺站起了身。
“與你無關,有什麼好說的。”夫人嗤之以鼻,不願多說。
“正因與我無關,我的話不帶半點偏私,才更值得您聽兩句。”
她不急不躁,淺笑嫣然。
“我與令千金並不熟識,但她的行事作風卻早有耳聞。”
“您或許責怪她違抗母命,卻不知世人眼中她該有多值得敬佩。”
“一個小姑娘,不懼戰亂離京,不圖名利只憑本心。”
“堂主那日根本退無可退,領兵之將如何能兒女情長?”
“那日若敗,江山易主又怎麼還會有今時今日的餘家。”
“三軍將士人人都有父母有親人,一旦戰敗無一能活,他們的父母又該找誰算賬?”
“餘小姐是自盡,不是被殺。”
“我想,她所鍾愛的心上人一定是個保家衛國的英雄,而不是隻有兒女情長,猶豫不決的懦夫!”
道理誰都懂,這心頭痛又哪裡是那麼好說得清的。
夫人看著她,彷彿看到了那時堅定無比要離京去天津城的閨女。
早知那是最後一面…
女人最懂女人,句句在理,字字戳心。眼看夫人這淚如雨下,徐曉雨上前行禮,柔聲道:“夫人,這是餘小姐換回來的心頭肉,您又怎麼能奪她性命呢?”
是啊,傷了孟鶴堂,不就是傷了餘荌嗎。
夫人閉上眼,仰頭靜息。
“孟鶴堂進來。”
話畢,夫人轉身入門。
堂主起身,被周九良握住了手;兩手相視,堂主拍了拍九良的手,示意他放心。
縱使不放心,也要去。
夫人既然他進了門,那事情就一定還有轉機,九龍草還有希望。
夫人帶著他進了花廳後的一間屋子,看著屋內的擺設像是姑娘的閨房。
夫人站在堂間高高的桌案前,盯著眼前的紗布,靜而不語,眼裡悲慼難掩。
堂主站在了一旁,垂眸沉默。
“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