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酸澀不已,胸膛顫抖不平。
侍女捧著木盒,擱在了他眼前的桌案上,上頭刻著精細的桐花紋。
夫人撫了撫上頭的花樣兒,眼淚止不住地打了下來,強忍著哽咽才勉強說完一句話:“這是丫頭的寶貝,拿去吧。”
我想她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原本就是要給你的,算是了卻心願吧。
她走的時候,沒能留下一句話,也沒能見他最後一面。但夫人明白,若說心願,這或許就是她最盼望的事兒了。
夫人由侍女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了皖西院,目光空空,耳邊兒似乎還能聽見姑娘的說笑聲,似乎還能看見姑娘從牙牙學語到亭亭玉立的一幕一幕…
故景,再不復了。
他開啟了木盒,指尖兒轉動,抬手時屏住了氣息而不自知。
木盒開啟,盒中物盡數顯露。
“這裡頭是她的寶貝。”
她的寶貝…
這是你的寶貝…
秦霄賢跌坐在地,木盒散落,紅袍覆於身側,就像她一直想看的那樣兒。
“我回來了。”
他捧著紅袍,摩挲著上頭的金絲繡紋兒,眼淚一圈一圈地打溼在上頭。
他攥緊了大紅喜袍,捂在了胸口處,隱約還有絲絲繞繞的桐花香氣,哭得撕心裂肺,聲聲斷碎。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玉溪,我回來了——”
————————————
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