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一心想要掙脫束縛而去,似乎這道門攔住了他的心。
幾番爭吵,幾番失去理智的掙扎。
堂主一拳砸在了他臉側。
他跌坐在地,嘴角溢血。
“她不在了!你進去又能怎樣!”堂主看著他,心疼裡帶著惱怒,罵著:“她的家人難道好受著嗎?你進去了怎麼樣?去告訴她母親要見她嗎?你讓人家為人母者作何感想?”不氣他莽撞瘋癲,只氣他不管不顧,不愛惜自己,也不珍重她的家人。
面對喪女的母親,任何的話都是一種打擾。
秦霄賢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怔愣著看不出情緒,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
看不清天空的顏色,也聞不到花香。
只覺得眼淚真苦,這心裡真疼。
堂主到底還是帶走了他,把他帶回了書院,帶回了清宵閣。
看著許久許久,沒見他再鬧過,也沒見他問過關於她的半句話。
玉溪。
這個名字,如今連提都不敢提了。
後半夜夜深,堂主囑咐著他好好休息,珍重自己,領著九良就在客房歇下。
回去了也放心不下,索性留下來看著他。
他不吵不鬧,不哭也不笑了。
等到這閣樓空餘他一人,他緩緩起身,掃過這屋裡的每一處,恍惚都是她在這笑意盈盈的模樣兒。
她站在樓梯口兒:“旋哥兒~”
她站在桌案前:“這畫得真好。”
她窩在他胸口:“我想聽你唱歌兒。
她站在這,與他十指相扣:“願與郎君共白頭。”
那日一襲青煙紗裙,嫣然巧笑:“旋哥兒,早點回來。”
他捂著胸口,覺得裡頭的心跳又急又亂,又酸又苦。
案上錦盒,是她那日桐樹下畫的一副良辰美景。
“他們說的我都不信,你回來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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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山河不復,惟願故景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