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個笑:“是你啊。”
正是這一笑,叫吳老二整個身體都酥軟了,自心髒發射開來,一路軟到四肢,連手指尖都麻酥酥的。他一直忘不掉看見溫渺的第一眼,當時還在龍吟閣,正和幾個牌搭子開季鄴南玩笑,點煙抬眉間便看到她的臉,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吳老二這人有一特點,好色。但凡周遭的美女,沒有一個能逃脫他的魔掌,即便是動不得手的,他也有膽兒調侃對方幾句,沒得手的便宜從嘴上也要討回去。唯獨這溫渺,老季橫豎護得嚴實,連句玩笑也開不得,他那樣護著,倒叫人更想入非非,心中像揣了只小貓,撓心撓肺得難受。
再說這溫渺,他愣是想不通打哪兒冒出這麼一尤物,長胳膊長腿,白得跟蓮藕切片似的,一顰一笑都楚楚動人,特別是那些小動作,低眉順發的一瞬間,歪頭閃亮著眸子看人的一瞬間,簡直美到不能言喻。還有她那欣長的脖子,在燈光下幾乎能看到面板上的毛茸,像孩童般軟軟綿綿。
這麼想著,他便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脖子,順著脖子再往下,是漂亮的鎖骨和寬松的領口。他越看越愛,心中似有團火苗被點燃,這女人妝也不化,穿這衣服跟穿了一睡衣似的,毫不講究竟也能美成這樣。
“唉!”他靠近她兩步,“一個人來的?”
溫渺沒點頭也沒搖頭,看他那神色不太對,又滿鼻子酒氣,便後退了幾步:“季鄴南還在裡面,我進去看看。”
吳老二撐開胳膊抵著牆,擋住她的去路:“你蒙誰呢,我今兒和老季一塊來的,他帶的女人可不是你。”他打了個酒嗝,接著道,“你知道他帶的誰?”
他鬆垮了腰,伸長脖子靠近她,噴出的酒氣縈繞著脖子,還有男人身上陌生的味兒。
溫渺覺得惡心,頓生一股厭煩,往衚衕裡走了幾步,道:“我剛打過電話,再不出去,他該找來了。”
吳老二沒動,笑著盯著她,眼看著人順著對面的牆根往外溜,他一伸手便把人拽了回來,溫渺因為慣性倒進他懷裡。他順勢勒著她的脖子,一邊往後拖一邊說:“小丫頭你這兩招騙我還嫩了點兒,老季也是一花花腸子,人現在已經不稀罕你了,你還找上門來有什麼意思,不如跟著我,以後哥哥罩你。”
溫渺奮力掙紮,卻因為橫著被拖用不上力,也踹不著他,情急之下便放了嗓子喊救命。吳老二立馬伸出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藉著酒意和被慾望沖昏的頭腦……做出不得手不罷休的架勢,惡狠狠道:“來勁兒是吧,我今兒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還真當我吃素的?”
將撕扯著走了十來米,溫渺的腿蹭著牆已摩擦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領口也被撕爛,她正惶恐得緊,覆在身上的那團重量卻突然之間被撤了去,她再次因為慣性跌倒在地,抬頭間便看見倪翼的臉。原是因為她偷跑出來被倪翼發現,見她情緒不對,便一路跟了來,哪知這蠢蛋竟這麼沒用,看到那倆人並肩而站,在第一時間躲起來不說還被這麼個二不愣子欺負。
倪翼本不是什麼善輩,這幾年結了婚生了孩子,打架這事兒幾乎和他不沾邊,跟這兒碰上了,便連連踹翻吳老二,還兇得跟一黑老大似的:“你他孃的動誰呢?也不看看她是誰家人。”
這時間已過淩晨,醒著的人幾乎都在隔壁酒吧待著,在外閑晃的不多,卻都在極短時間內被這小旮旯裡的動靜吸引過來。吳老二被逼出了衚衕口,倪翼見著將準備開啟車門的季鄴南,便伸手點了點還在地上坐著的溫渺:“出來!”
溫渺極少見倪翼這樣,加上被嚇傻了,於是依言乖乖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走。
就聽見倪翼說:“我把妹妹交給你,你就用這方法保護她?”
聞言,季鄴南鬆了放在車門把上的手,看著吳老二的眼神已經不太對。
眼見溫渺已經走出來,倪翼扯了她的胳膊,將她推到燈光下:“你他媽的會享受,跑這泡妞兒喝酒,看看她都成什麼樣了?”
於是季鄴南就看見燈光下的小姑娘,領口被劃拉了一大口子,露出貼身的內衣肩帶,腿上還有一長口子,正往外浸著鮮血,那血已順著潔白的小腿流進鞋子,她的頭發亂七八糟,臉色驚魂未定。
季鄴南迴了回神,轉眼看了看弓腰伏在汽車上的吳老二,接著抬腿,朝他走過去。身後的顧佳靚見他情緒不對,伸了手去捉他的胳膊,卻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