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鄴南說:“怎麼不能了,再過幾年就成高齡産婦了。”遂招呼小屁孩兒,“周小禮,叫聲爸爸聽聽。”
溫渺說他:“你別欺負小孩兒。”
“這怎麼叫欺負,誰帶誰是爸媽,你不也經常把倪翼媽叫媽麼。”
溫渺笑:“看不出來呀季鄴南,你還計較這事兒呢,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小心眼呢?”
季鄴南揚眉,瞟她一眼,那意思是跟誰說話呢,耳旁卻響起一糯米般柔軟的聲音:“爸爸。”
這倆還沒笑出聲,後備箱卻忽然跳出一人,道:“我靠!周小禮,叫誰爸爸呢?”
溫渺嚇一跳,周小禮也嚇一跳,估計季鄴南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人沒表現出來,一轉方向盤,靠邊停下:“他媽的王八蛋,下車!”
周禮求饒:“別啊老季,朋友一場,帶上我怎麼了,小時候你不經常帶上我出玩兒來著。”
溫渺皺眉:“你怎麼回事兒啊?”
“女俠,你得幫我求情啊女俠,孩兒他媽半年都沒讓老子和孩子見面,老子昨天夜裡從酒會上把小崽子偷走,沒地兒藏了,才送到你那兒去,趕巧你們今兒出去玩,就帶上我跟兒子吧,我倆太需要時間相處了,是不是兒子?”
周小禮眨巴眨巴眼睛,哭成一淚人兒,張了手臂大呼:“爸爸!”
周禮撲過去,緊緊將兒子摟在懷裡,那場面可叫一個感天動地。
季鄴南皺眉:“至於?”
周禮邊哭邊說:“老季你沒孩子你不懂,趕緊讓女俠也給你生一崽兒,嘗嘗被迫分離的滋味。”
溫渺罵他:“你怎麼就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呢!”
季鄴南淡淡地說:“老子不像你,生了孩兒絕不可能分離。”
於是這趟二人世界,變成了四人行,季鄴南不爽,一路不發言,周禮自知有愧,教周小禮叫幹爹,小人兒聰明,拿個水叫他:“幹爹喝水。”
扯張紙巾叫他:“幹爹擦汗。”
溫渺替他接過水,又幫著接紙巾,周小禮很執著,非要季鄴南親自接,溫渺尷尬地勸:“寶貝呀,這個車車有空調,幹爹不出汗,不用擦汗的。”
於是周小禮在他爹的教唆下,又掏出兩片餅幹,伸長了胳膊往駕駛座夠:“幹爹吃餅幹。”
季鄴南依舊黑著一張臉,溫渺看不下去,伸手作勢接餅幹,說:“幹爹不餓,要不寶貝留著自己吃吧。”
周小禮眉毛一橫:“你又不是幹爹,你怎麼知道幹爹不餓。”繼續執著道,“幹爹吃餅幹。”
溫渺一記眼風掃過去,周禮立馬摟過孩子:“幹爹開車呢,別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