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詞的確訂了一間私密性絕佳的私房餐廳。
黎瑭看到地址後有億點點得意,跟她預測的分毫不差,順手搜了一下,距離私房餐廳不到五百米就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姜令詞一定是知道吃過飯後不能立刻進行劇烈運動,剛好五百米,他們遛個彎過去,當作熱身。
怪貼心的。
她對明天充滿期待。
黎瑭提前到的,沒有在原地等姜令詞。
她本就是隨心所欲的性子,又很容易被新鮮事兒吸引,此時正蹲在路邊聽流浪藝術家彈琴。
霧沉沉空中一直在飄著細雪,路上行人匆匆,雖然很少有人願意在大冷天駐足,但大家也會心照不宣地沒有去打擾,彷彿全世界都為他讓路。
零星幾位停留的路人,也很快離開。
唯獨黎瑭,站得累了,她直接原地蹲下,單手托腮靜靜聆聽。
她穿了件白色大外套,圍著一條很有藝術感的焦糖色塗鴉圍巾,沒有刻意造型,慵懶鬆垮地繞了兩圈,一部分沿著肩膀垂落下來,流蘇差一點掃到地磚上薄薄的雪。
她聽的很認真,白淨鼻尖微微泛紅,雪花落在捲翹的睫毛上,也渾然不在意,不知道聽了多久。
隔著車窗,姜令詞第一眼便看到了黎瑭,不是對她多麼瞭解,而是落雪天氣中,黎瑭在匆匆人群裡,悠哉的過分惹眼……也漂亮的矚目。
男人極快地掠過手邊兩張藝術家相關的音樂劇票。
“有人在看你,是你要等的人嗎?”
曲終。流浪藝術家突兀地問黎瑭。
黎瑭訝異地眨了眨眼,順著他提醒的方向望過去。
姜令詞已經下車,身著考究得體的黑色大衣,裡面是整套西裝,衣襟上還彆著一枚稜形的祖母綠胸針,低調又掩不住矜貴,像是要赴一場非常重要的約會,俊美面龐似沾了寒冬天的風雪,舉手投足間寫滿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視線對上後,他不疾不徐地撐傘走來。
明明一個自由無拘,一個矜貴疏離,但流浪藝術家在看到姜令詞的第一直覺:他就是黎瑭要等的人。
果然,他猜的沒錯。
黎瑭在看到姜令詞的剎那,眉開眼笑地站起身來:“是他,謝謝提醒。”
雖然她很急,但並未第一時間奔向姜令詞,反而彎腰撿起放在地上的紅酒。
黎瑭前段時間從她哥那裡順了一瓶羅曼尼康帝,一直沒來得及喝,本打算今天和姜令詞助興的。
然而等待期間,偶遇這位流浪藝術家帶給她的樂趣,是再多錢都換不來的。
她沒帶現金,隨手把那瓶紅酒塞到對方手裡,“我雖然聽不懂音樂,但感覺你很酷,酒送你啦,慢慢品嚐。”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