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盥洗池沒有司宸那邊的大，小小的盥洗池前，藍夏擠上牙膏和司宸並排站著一起刷牙。
一個高一個矮。
司宸拿起一邊置物架上的大腸發圈給她把頭發綁上，他一直愛為她做這些小事，這些小事讓他感到有種親暱的幸福感。
藍夏從小到大被他照顧慣了，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這一方小天地裡充滿著薄荷的香氣，泡沫充盈著的香氣令人心安。
盥洗池上方的鏡子是上一任租客買來安裝後留下的，聽房東說上一任房主是一個很愛幹淨的女孩子，把這個小公寓打扮得很漂亮。
鏡子外面包著一圈簡單的奶油白色做裝飾，很ins風。
上一任租客身高應該不太高，鏡子裝得很低，藍夏能夠正好站在鏡框中間，但是司宸要彎下腰才能照見鏡子。
站在藍夏的角度看不見鏡子裡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胸前一塊。
好奇怪，她的老公怎麼沒有臉啊。
她伸出手扯著他的衣領往下，沒用什麼力，只要她的手有往哪裡走的趨勢，他就會跟著去哪裡。
司宸躬著腰，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和藍夏的臉，他側頭看著藍夏，“嗯嗯”兩聲，一個四聲一個二聲，問她“幹嘛？”
藍夏覺得這個鏡框像相框，她和司宸沒有合照，可是這樣一起刷牙的時候好像合照。
她鬆了手，吐掉嘴裡的泡沫，把口漱幹淨，出去了。
司宸也跟著她動作，漱完口把嘴巴周圍的水都擦幹淨了才追出去。
藍夏在書房收拾東西，身形修長纖瘦，他幫她束起的低馬尾柔順垂著一半在身後，另一半垂在她胸前，她低著頭翻動桌面的幾張a4紙。
他追出來是想問她剛剛幹嘛，但這會兒站在門口竟然有點走不動。
桌面的臺燈是工藝長臂款的，臺燈的黃色光暈就這麼照在她的身前，發絲變得金黃溫暖，好像能感受到發絲從他的指間穿過的順滑。
還是藍夏聽見聲響望過來，問他怎麼了。
他這才抬步往屋裡走，走到一半就停住了，沒有靠近她的書桌，為了給她留出足夠的隱私空間。
司宸：“你剛剛是要說什麼嗎？”
藍夏放下手中的一疊紙，走到他身邊環住他的腰。
“我們好像沒有合照。”
司宸把她也圈住，思索了一下說：“我記得有不少。”
“那是以前的，我是說現在的，我們結婚後好像沒有合照。”
合照……
司宸心裡密密麻麻的種子發了芽，有生命力地跳動著。
“什麼合照？”
藍夏說：“就是我們以前會拍的那種，出去玩會拍，在家裡也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