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皎的月色映的容嫣愈發冰肌玉膚,滑膩似酥。
月下冰眸在宮婢說完這番話之時倏然刺了過去,眸光冷冽:“我同你家小主說話有你什麼說話的份兒!”
那宮婢雙手伏在地上:“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韓汝南也厭惡這等不知禮數,隨意插主子話的宮婢,當即冷著臉:“沒規矩。”
“我這次帶來的宮婢少,前些日子撥給了我一個,平日看著蠻好的,沒想到這般沒規矩,讓嫣兒笑話了。”韓汝南一向注重規矩,結果自己的宮婢是這樣沒規矩的人,她覺得失了顏面。
容嫣握住韓汝南的手壓了壓,道:“咱們之間還存在什麼笑不笑話的,只是你心善,這等事情是萬萬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不然總歸是要外人笑話的。”
韓汝南眼眸盈盈,流露感激之情。
在這金絲籠般的皇宮之中能有這樣知冷知熱的真心姐妹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啊。
送走了韓汝南。
風吹過,地上碎花落葉討好的圍在容嫣腳邊轉圈圈。
垂於腳面的裙襬略過那些白色的花瓣兒,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鋪滿花瓣兒的凳子上,閉目凝神,深思瑣事。
她輕柔的指尖摁壓在突突亂跳的右眼皮上。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怪怪的,冥冥之中好像要發生什麼似的。
“小主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看看?”卜芥姑姑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容嫣緩慢睜開眼眸,因閉的時間長了,難免有點模糊,黑暗,她適應了片刻後看向卜芥姑姑,一眼看到的便是卜芥姑姑端在手裡的裝著龍袍的洗衣盆。
腦袋裡好像飛過一個流星。
她猛地閉上眼睛,想把腦袋裡的雜亂海藻捋清楚了。
汝南在宮中一向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