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燁神色寡淡,如墨的漆黑龍眸毫無波瀾,故意氣著太后,順著太后的話兒道:“太后這麼想,朕甚感欣慰。”
贏燁要麼就不說話,要麼一說話就能把人活活氣吐血。
太后顫的手指上的戒指叮噹作響,深呼吸一口氣:“皇上這是要跟哀家對著幹了,哀家都是為你好,怕那些亂黨等毀了皇上的江山,皇上卻執意要護著她們。”
三鼎香檳獅子戲石球兒香爐內的龍涎香徐徐燃起,頗有直衝雲霄之勢,比方才頹廢的樣子好了不知多少。
相比較而言,另一三鼎仙鶴望日香爐內的檀香嫋霧半死不拉活兒,頗有要頹廢的趨勢。
正如現在的贏燁和太后。
端坐在紅實木雙耳椅上的贏燁沉吟了許久,即便是剛剛恢復好,他也已經坐的腰背挺直,從頭到腳,渾身上下成為一條直線。
黑漆的眼眸深邃極了,他略白的唇讓整個人有一種病態之美,尤是垂下眼皮之時,彷彿凋下的桃花花瓣兒。
他轉著玉扳指,墨玉色的扳指同白皙的長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后想如何懲罰他們?”讓太后不可思議的是方才一直同她僵持,同她理論的贏燁這會兒竟然變了個人似的,不管是言語還是態度上。
不過居高自傲的太后並沒有多想。
皇上乃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聽從她的話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太后端著上位者的架子,並沒有直接說,雙手優雅的端著茶盞湊到唇瓣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才慢吞吞的開口:“哀家認為應該殺雞儆猴,幫容嫣逃出大牢這等行為是不容原諒的,理應斬首,讓天下人看一看,威震天下。”
贏燁點點頭,一副頗為贊同的樣子,淡淡道:“太后說的有道理。”
太后一副唯吾獨尊的樣子:“恩。”
贏燁轉動墨玉扳指的手頓了頓,看向慎刑司的管事兒的:“說罷,是誰救走了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