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點了墨開始起字。
一筆一畫。
太后在寫字的時候還用一個巴掌大的盆栽擋在了贏燁跟前,不讓他看,搞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坐在貴妃榻上的贏燁來回轉著玉扳指,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他莫名的、複雜的情愫。
不多時,太后便寫完了,還神秘兮兮的把那張紙條折了起來:“皇上回去再看。”
“是,母后,兒臣告退。”贏燁捏著紙條轉身離開。
良嬤嬤擔憂的上前道:“太后,您擅自替皇上做主選了伺候皇上的女子,皇上會不會不高興?”
太后把盆栽挪到一邊,瞥了良嬤嬤一眼:“從小到大,他的哪件事情不是哀家幫著做決定的,哀家還能害他麼?”
良嬤嬤心裡雖不贊同,但卻也不敢同太后繼續辯論,只好垂下了頭。
廊下新進了兩個景泰藍的瓷缸擺在角落,瓷缸裡暢遊幾尾金魚,魚頭是紅色的,好似頂著一個紅色的小蘑菇,魚身以及魚尾是雪白的,周圍漂浮著鮮翠欲滴的荷葉,它們時而藏在荷葉下,時而頂著荷葉跑。
贏燁撒了一波魚食,便打亂了它們平靜的生活,它們爭先恐後的搶奪著魚食,水泛著嘩啦啦的響聲。
蘇德子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他上前詢問:“皇上不看看太后的紙條上寫的是哪位的名字麼?”
紅蓋頭金魚的紅暈對映在贏燁的桃花眸內外,讓他的瞳孔染了斑斕的色彩,讓他的眼尾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那紅暈好似一層天然的紅色眼線,襯的他那雙眼愈發妖嬈邪魅。
他的手指很長,且沒有一絲贅肉,手指的關節不凸不凹,十分完美,他捏著那張紙條,展開,聲音寡淡清冷:“還能有誰。”
他都已經想到了。
落了話兒,贏燁將那個紙條丟進了魚缸裡。
紙條展開,漂浮在上面,很快被水吃透了。
蘇德子抻腦袋一看,紙條上赫然寫著’衛常在’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