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靈的北所遠離了正中央的皇宮。
這片兒鮮少有人來,都嫌冷清,陰森,晦氣。
傳聞不少過往的妃嬪們都慘死在了這兒。
夜半之時還能聽到哭泣的聲音。
那一聲聲哭泣之聲聽的人心神不寧,恨不能逃離這古怪的地兒。
衛玲瓏的腳邊擺著髒兮兮的、缺了個口兒的盤子,盤子裡的菜不知道是幾天的了,葉子是爛黃的,乾巴巴的貼在了上頭,黑乎乎的葷油還是動物油乾涸的凝結著,還發出了陣陣臭味兒,光是聞著就讓人作嘔。
衛玲瓏起初根本吃不下,最後沒有法子了,只能乾巴巴的往裡頭噎,她是一邊吃一邊吐啊。
太噁心了。
一天夜裡,衛玲瓏正縮在硬草榻上迷迷糊糊的睡覺呢。
耳邊響起吱吱吱的耗子聲兒,她驚恐的睜開眼,睡意瞬間驅散,下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一隻面黃肌瘦的耗子張開了藍莓般大小的嘴巴照著衛玲瓏的大腳趾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衛玲瓏不管怎麼撥弄那耗子,不管怎麼打那耗子,那耗子就是不撒口。
在這個地方,沒有米麵,沒有吃食。
好不容易進來個人,餓的被逼瘋的耗子也會抓狂的。
所以衛玲瓏成了它的盤中餐。
一根大腳趾就這麼活生生的被耗子咬掉了。
耗子叼著那根腳趾,嘴巴上下嘎吱嘎吱的啃著,發出咀嚼肉和骨頭的聲音。
這聲音於衛玲瓏來說無疑是一個魔咒。
她彷彿被人施了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鼠咀嚼的動作,老鼠好像成了精,眼神駭人無比,彷彿下一刻便會撲上來把她的臉頰咬碎。
衛玲瓏癲狂如魔,啊啊啊的尖叫著,聲音破空,聲帶都喊的破損了。
她離著老鼠遠遠的。
喊的累了,倦了便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