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燁一腳踹開匍匐在他腳邊,死死抓著他腳踝的李希玉,不含感情的眼底蘊著絲厭惡:“你的意思是朕也和他們同流合汙,互相包庇?”
癱在地上的李希玉被這句話弄的雲裡霧裡的,蒼白著唇:“皇,皇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贏燁邁著步子來到容嫣方才坐過的地方,長指敲著桌子:“昨夜御前侍衛容聿前來找朕,稱容夫人昨夜做了噩夢,擔憂女兒,特託侍衛容聿前來看看容嫣是否有恙,朕體恤做母親的心情,便差奴才找來容嫣與容聿會面,讓他這個做兄長親自看一看也好放心。”
原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容嫣和容聿會面之事是皇上親自撮合的。
所以,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笑話。
李希玉渾身的筋骨好像被人狠狠的抽掉了一般,她癱在地上,對上容嫣似笑非笑的臉,對上贏燁厭惡冷凝的眸,她從頭涼到腳,如同一隻狗般拼命的往贏燁那裡爬,腦袋更是如雞蛋磕石般咣咣的往地上撞:“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民女也是一時情急,想要維護宮中正義和純淨所以才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一時衝動做出這等事的。”
贏燁冷笑:“維護宮中正義和純淨?”
李希玉連連點頭,巴巴的看著皇上,希望他能息怒。
下一刻,贏燁寬厚有力的手掌扣住了桌上的茶盞,抓在掌心,又狠狠的朝李希玉砸去。
砸的力道和方向那叫一個穩準狠。
讓李希玉無處可躲,甚至不敢亂躲。
那佈滿香汗的額上竟破了個口子,堪堪流了一行濃稠的鮮血來。
“放肆!”天子動怒,流血千里,這一聲驚的眾人紛紛跪下來:“你把朕當成三歲小孩子哄騙了,恩?”
明明是不入流的爭寵手段,卻說的這般高尚。
“民女不敢,民女不敢啊。”李希玉膽小怕事,天子怒顏讓她渾身抖如篩糠。
“不敢?”贏燁唇角翹起的弧度宛若死亡弧度:“構陷秀女,試圖爭寵,別以為這些把戲朕看不出來,還沒成為朕的妃子呢便把後宮鬧的烏煙瘴氣的,若是真的入了後宮,那這後宮豈不是要跟著你姓李?”
“民女……民女絕對不敢有如此虎豹之心。”事態被皇上說的愈發嚴重,李希玉除了磕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現在她是說多錯多。
空氣沉寂,眾人等著天子息怒。
贏燁套在大拇指扳指和桌子撞擊的清脆響聲恍若來自陰間的催命符。
李秀玉和教習姑姑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脖子滾落。
這種等待人裁決的滋味兒簡直生不如死。
“秀女李希玉、及教習姑姑。”贏燁終於開口了,威嚴的聲音讓人屏息凝神:“誣陷他人,犯了口業,李希玉廢黜秀女身份,永不得參與選秀,立即逐出宮去,至於姑姑杖三十,罰入辛者庫!”
蘇德子在一邊含著頭:“嗻。”
二次選秀沒了,李希玉入宮的希望沒了,她號啕大哭,跪地求饒:“皇上,皇上,再給民女一次機會吧,皇上,民女也是聽別人……”
贏燁不耐煩的擺擺手,蘇德子厚實的大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粗暴的拽著她把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