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如小狐狸的大眼兒狡黠的咕嚕嚕的轉著。
伏在御案前的贏燁覷著她,燈輝下一張漂亮的鵝蛋臉,皮子嫩的彷彿能掐出水兒似的,俏生生的杏仁大眼兒含著秋水,不能仔細瞧,只要仔細瞧了,保不齊落入小狐狸那雙媚眼兒裡了。
小狐狸忒勾人。
容嫣雙手疊在額前,細著嗓兒解釋著:“皇上,前兒個日子桂秋嬤嬤讓教習姑姑誣賴桃香偷了我的鐲子,想讓我和桃香鬧矛盾,好在聖上面前出醜,可是民女正直啊,沒有的事兒怎能瞎掰啊,總不能因為桃香只是一個宮婢,她們是管事兒的,民女就胡亂說話吧,奴婢便為桃香證明了清白,桃香性子衝動,從教習姑姑那兒得知了是桂秋嬤嬤做的這事兒,便去找她理論了,這不便得了嬤嬤的記恨,便有了今夜這齣兒。”
容嫣是謊話真話摻半著說。
教習姑姑在宮中混了這麼久,想來定然不會為了個死去的桂秋嬤嬤胡亂說話,所以容嫣不怕皇上私下調查。
贏燁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思忖著她的話,半晌道:“桂秋嬤嬤為何要誣賴桃香?她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容嫣抬起頭來:“桃香是民女的引領宮婢,待民女很好,民女送她個鐲子被桂秋嬤嬤發現了,她也想要唄,民女又不是冤大頭,逮誰給誰,所以桂秋嬤嬤記恨上了民女,便搞出這麼個事兒來。”
一切都合情合理。
一切都是女子的嫉妒心作祟。
在宮中,什麼樣的女子都有,細細一想也是能說的過去的。
反正容嫣不會傻到把前世的事兒說出來的。
前世的事兒有很多的疑點,她需要慢慢調查。
她跟倒豆子似的把話說完再次伏下了頭。
贏燁緘默,從案後起身,又坐定,沉寂的宮殿唯剩滴漏滴答滴答落下的聲音。
“這麼說……”贏燁低沉如醇厚檀香的聲音輾轉飄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賄賂宮婢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