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剛才這麼撕扯一下,林柚額上已經疼出了冷汗,但還是逞能地說了句:“只是扭了一下,不礙事。”
她扶著牆,借了把力站起來,將被握著的手輕輕抽出。
感受到手掌間溫度的流失,馮若興把林柚手中的花接過來,“這個給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看了眼在一旁吞雲吐霧的馮翔越,只換來那頭一個不屑的斜睨。
馮若興把林柚扶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坐下:“我哥他就這性格,你別放在心上,你在這坐著等我一會。”
林柚看著他在病房裡忙前忙後。
先是把花束擺放好,轉頭又不知道和他哥交代了些什麼,他哥最後極不耐煩地點了兩下頭,最後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過了約莫一刻鐘,馮若興手裡拎著藥袋向她走來。
他拿出袋子中的膏藥,在林柚面前蹲下,檢視起剛剛摔傷的痕跡:“我看看,沒破皮吧。”
看著他蹲在自己面前,林柚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脖子道:“沒有,就是些小傷。”
馮若興取出膏藥,熟練地撕開,輕輕貼在林柚腳踝的紅腫處,冰涼的觸感和未消失的痛感刺激著林柚。
“嘶……”疼得她本能的倒吸了口涼氣。
馮若興無奈地搖搖頭,“還說沒事。”
林柚不好意思地縮回腳,把藥袋接過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上好藥後,林柚也不便久留,起身準備離開。
馮若興執意要送她上車。
林柚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哥哥他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怎麼沒有再讀書了……”
該不會是因為之前的火災?
馮若興愣了一下,回複道:“你說我哥啊,他很早就輟學了。”
“我爸沒本事,愛喝酒,喝多了還打人,我哥為了保護我,早早就輟了學去混社會,有一回我爸喝多了又打我,我哥帶了群人回來,給他打服了,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在家裡受過傷。”
林柚聞言垂著頭,抿唇沉默。原來他的童年也不幸福,甚至更大的創傷是來自於家裡人。
馮若興接著說:“其實我爸他小時候對我們很好的,那時候媽媽還在,一家人很幸福,後來我媽生病去世了……就這樣了。我哥說到底還是捨不得他,他出事後,一直都是我哥在照顧,他也成熟了很多。”
林柚把頭垂得更低了,她低聲道:“非常抱歉……”
道歉,有時是減輕負罪感的手段之一。但此刻的她,是真心地只想說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