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屋外那棵在狂風中搖曳的古樹,樹上的鈴鐺奏出了昂揚的旋律。
“她果然動手了啊。”
尤利西斯輕笑著出聲。
“和您預料中的一樣。”守候在一旁的安妮塔說道,“她確實是個大膽且瘋狂的人。”
“是啊。”尤利西斯笑著說道,“千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原生的譜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已經創造了歷史。”
“可我覺得,她應該是到此為止了。”安妮塔說道,“今天晚上,她在與整個聖音為敵。”
“呵呵。”尤利西斯笑了,“那些人可不能代表整個聖音,不過你說的對,她要面臨的麻煩確實不小,特別還有拉烏爾,但是……”
他頓了頓。
“絕境之中才更有可能誕生偉大的作品,不是嗎?”
安妮塔聽罷,稍許沉默了一會,而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她站起了身,“我會為您見證的。今晚……請將一切都交付與我吧,校長。”
尤利西斯微笑著點了點頭。
“多謝你了,安妮塔。”
……
託德感到了不安。
雖然他也說不出理由,但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感覺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當然,今晚本身就是有大事的。
最後一首外曲會在今夜凌晨結束,等到了明天,第一首內曲就該響起,而他們這些真正的奏者就該登場,為偉大的聲音之主獻上讚歌了。
按理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不僅僅是他將為主演奏,更是因為他們在這次盛典中的最大對手,勞倫斯家已經事實的喪失了競爭力,沒有辦法再爭奪首位了。
如此一來,太初兩大家的地位便不會動搖。
而他那討厭人的哥哥,在失去了奪魁的可能性後也就掀不起什麼浪花了。
理應是雙喜臨門的好事。
但是為什麼,他卻一直高興不起來呢?
是因為那個一直都沒有被抓到的“西澤”嗎?
那確實是個隱患,但理論上而言,他應該已經沒有機會了才對。
只要過了今晚,內外曲交接完畢,主的目光灑向大地,他就不可能再有動手的機會了。
就算他不動手,也沒有辦法繼續潛伏,因為教務長已經在永恆音符那邊做準備了,一旦讓教務長完成了儀式,他連繼續躲藏的資本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