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薇妮亞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可以啊。”
“你為什麼願意把我當朋友啊?”
“為什麼不願意呢?”
“你是金音奏者啊,可我只是個銅音。”
“那又怎麼了?奏者只是個身份啊。”
“那還能是什麼?”
“白痴,是‘人’啦。”
……
奧格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額頭上的疼痛,他大概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摸了一下額頭,在額頭上摸到了紗布,紗布黏糊糊的,應該是滲出來的血。
這個傷口包紮的很隨意,像是在糊弄,又像是……刻意而為。
而這讓他回想起了一切,回想起了那個表情悲憤而絕望的朝他撲來的種公,以及那不斷朝他腦袋揮下的石頭。
奧格陷入了沉默。
他還記得那個種公,因為育種的房間與他離得比較近,加之對方的身體又比較差,所以奧格特意關照過對方。
還在盛典開始時幫著對方照顧了一下他的孩子。
但是,孩子沒了,而他也差點殺死奧格。
殺死奧格的理由也僅僅是奧格在嘗試救他的孩子時,不小心吵到了他聆聽聖音。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奧格獨坐在黑暗中,感到了深深的疲憊與無力。
就如同這些天裡領頭人一直咒罵他的話那樣。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他嘗試救下那些孩子,但沒能成功。
他嘗試幫助那些瀕死的種公種母,卻只得到他們的憎恨。
管理者們說他是一廂情願的做蠢事,恨不得立刻趕走他。
他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世界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