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禁林帶回來的訊息又深深的震撼了在學院裡留守著的人。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澤爾先生也能被殺?”
“金音帶隊的樂團都能打不過他?不應該有這種事情的!”
“但現在已經發生了!那傢伙的身上肯定還有著我們所不瞭解的力量。該死,其餘的樂團呢?必須要通知他們這個情況,如果那個傢伙有穩定吃掉一個樂團的能力,那就不能讓他們單走了。”
“那個傢伙是在狩獵金音!他不會把所有的樂團都吃掉吧?我們這是在給他送音符嗎?”
“不可能!如果那傢伙真的有那樣的實力,他還用躲在禁林裡嗎?直接打上來不就行了嗎?”
“別說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重點是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只能先去奏響共鳴樂曲,將這一訊息傳遞給禁林裡的其他樂團了,順便打探一下他們的情況。”
負責值夜的奏者們激烈的爭吵著,將獨屬於雪夜的寂靜敲得零零碎碎,在許久之後才重新安靜下來。
然而這注定是無眠的一夜,每個負責值夜的奏者都死死的盯著那片漆黑的禁林,彷彿如果不這樣做,那個他們正在獵殺的野獸就會掙脫這黑夜的囚牢,向著他們狂奔而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身後,那負責放置傷員和屍體的臨時房間裡,一個本該昏死過去的奏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那原本被恐懼所充填的瞳孔中,此刻只有冷冽和漠然。
他緩緩的坐起了身,將手伸進了衣服,摸到了一把血。
這些傷並不是偽裝。
畢竟,就算有那個玩意,吃掉了一個金音帶隊的樂團,也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
不過與收穫比起來,這個代價已經可以是忽略不計的了。
他挽起了袖子,只見那銀色的樂譜中,已經鑲嵌了四個金色的音符。
只不過其中一個最新的金音要明顯比另外三個音符暗沉一些,像是被時光侵染後褪了顏色一般。
“可惜。”他輕輕的說著,“這個已經沒有辦法用在盛典上了,要不然只要再來三個就集齊了。”
他頓了頓。
“所以我一直都認為,音符就像是名貴的花。雖然它從種下,到生長,再到凋零也有一個不算短的週期,但它真正能讓人側目的,那就只是花開的那短短的幾天而已……你說是嗎,赫薇妮亞小姐。”
他抬起了頭,微笑著看著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的赫薇妮亞。
雖然已經不是一張臉了,但那表情優雅的仍和兩天前的丹尼爾如出一轍。
赫薇妮亞在距離對方五六米的位置站住了。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赫薇妮亞平靜的開口,“仍然叫你丹尼爾先生嗎?”
他笑了:“這是伱的自由,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