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掌櫃眼睛一亮,一邊推脫著,一邊將手伸向了金葉子。
金葉子牢牢攥在手心兒裡,硬得嵌入肉中,他卻不覺得疼,只歡喜得緊。
這廂掌櫃歡歡喜喜收了賞,更是舔著笑親自將蒔壹送至了門口。
他轉過身子來,眯著眼數了數在手裡的金葉子,又合起掌來,晃盪了幾聲,放在耳邊兒聽響,喜得眉梢都要翹起來。
殊不知,這白衣小公子嘴角揚起的笑並未落下半分,反而笑意更濃了。
金葉子片兒薄細長,若是要取,指腹必是要觸及到的,而那掌櫃指腹上的薄繭是騙不了人的。
本是個撥弄算盤珠子,用毛筆算算賬的文墨差事,怎會磨出繭子來?這繭子怕是平日裡多擺弄刀劍來的吧。
邁步往前走,蒔壹心裡盤算開來,想著如何讓扒下這掌櫃的馬甲。
流螢跟在後頭兒,驀然頓住腳,瞪大了眼,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眼睜睜瞧著自家想東西想得入神的姑娘撞入了他人懷中。
冷不防撞入他人懷中,頭磕在那人胸膛上,生生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蒔壹捂著額頭,小嘴巴巴抱怨道:“這麼硬,是石頭做得嗎?”
被她撞到的男人嘴角一勾,眉毛一挑,自鼻尖兒發出一聲冷哼,這小兔崽子,還會歪曲事實了,自己走路不長眼睛還反過來抱怨?
後頭兒的流螢急得直跳腳,偏偏蒔壹是個沒心肝的,皺著眉頭,扒拉著腦袋瓜兒便要越過眼前這攔路的男人,誰料,這男人似是跟她槓上了,就是不肯讓半步。
惱得蒔壹猛然抬起頭來,水眸嗔瞪了那男人一眼,湧到嘴邊的罵人話兒又生生嚥了回去,猛然吞了口唾沫,嗆到了嗓子,生生咳了半晌。
而那男人竟是懶懶撐著身子,欣賞她這副狼狽模樣,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
若是真是他人還好,這他人,正是自家英明神武的國師爺,流螢是想救自家姑娘,也沒這能力,只得在心裡嘆了幾嘆。
“這小公子真是好生俊俏,瞧瞧這小臉蛋兒,真真兒是嫩得能掐出水來。”微涼的手指挑起蒔壹的下巴,指甲還在上頭兒打著轉兒,薄唇微張,便吐出讓蒔壹瞬間炸了毛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