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有心思,”蒔安陽嬌哼了聲,倒也不計較了,“罷了,花也賞完了,我們走。”
那朵嬌弱的花兒蒔安陽連瞧都不瞧一眼,更別提握在說中賞玩了,好端端的,卻是被洩憤一般,一片片的撕落。
千挑萬選好不易挑中的花這樣被奪了去,翠桃憤憤跺了跺腳,嘟囔道:“真是一朵好花插在牛糞上了!”
回去時,蘇佩還不安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娘娘,您就這樣奪了太子妃的花兒,會不會……”
“咱們娘娘是主子,取她小小宮女一朵花兒有何妨?”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淺搶了話頭,連蒔安陽也瞪了她一眼,這下蘇佩便不作聲了,垂著頭,眼中卻滿是疑惑。
自家主子雖是驕縱,但到了東宮,在蘇淺的挑撥下,脾氣越發暴躁了。
蘇佩抬眼又瞧了下,那面無表情頭上簪了朵小花的藍衣姑娘,只覺得陌生的可怕。
訊息自是傳到了蔚林熙那邊兒,梳妝的手頓了下,蔚林熙對著鏡子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搖頭道:“那丫頭,現在不知躲在哪裡哭吧。”
立在旁兒一臉嚴肅的嬤嬤顧氏,略咳了聲,緩緩道:“娘娘,翠桃還是沒個心性的,留在您身邊遲早釀成大禍,不如將其送出去?”
這話兒顧氏在蔚林熙入主東宮後說過一遍,這廂又提出了,但見這鏡中的女子眸子仍是笑盈盈的,一言不發的望著自己,顧氏又咬了咬牙,躬身道:
“主子您要是實在喜歡,讓翠桃做個二等丫頭就算是抬舉了。”
本這翠桃就是個相府的小婢女,不知修了什麼緣,天性活潑愛惹禍,卻還獨得娘娘的喜愛。
“嬤嬤,父親派您來,不是為了處理翠桃罷。”
蔚林熙開啟匣子,為自己選了只碧色花簪,懶懶的抬手插入發中。
“怎樣做本宮省得,還望嬤嬤也有記性。”
鏡中的女子細柳眉微彎,櫻唇輕勾,眉間貼了花鈿,那種溫和而又不失凌厲,是經過不少訓練才能磨鍊出來。
顧嬤嬤被這氣場壓得只能彎了腰,低聲應著。
沒過幾日,便有人兒上門來送蒔安陽的帖子,道是側妃娘娘生辰,誠邀嫡姐蒔壹到忠國公府來赴宴。
不僅如此,蒔安陽還讓人早早貼出了告示,凡在此日入了中萃閣用餐的,錢都從東宮側妃娘娘這裡出,是也,這蒔安陽的生辰是十分熱鬧了。
“這側妃娘娘又是貼告示,又是在中萃閣免單的,搞了這麼大的動靜,為的是讓您去赴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