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了。”蒔壹水眸笑瑩瑩的,輕輕點了點頭,隨那伺候的人領了去,旁兒伺候的都是胸前繡了黃色花瓣的,獨獨他是繡了藍色的,想必也是個說話有分量的。
眾女見了一陣唏噓,都問這是哪家的貴女,竟引得崔管事親自伺候。
“什麼貴女,就是個土雞穿了鳳凰的衣服。”說這話的是與蒔安陽交好的禮部侍郎小女柳卿卿,她斜斜看了一眼蒔壹,眼裡是掩不住的嫉妒。
這柳卿卿生得倒沒有名字那般溫婉,細眉,眼睛略小,裡面是掩不住的嫉妒,只有唇好看些,豔豔的,像是塗了一層誘人的顏色。
她本想戴上手中這翠珠彩蝶釵對鏡好生瞧瞧,當看著崔管事領著蒔壹入了內側,恨得咬了咬牙,若不是同行的貴女攔著她,她力道大的竟是要連手中的釵子都要折斷了。
“卿姐兒,你這是怎麼了,可要仔細些。”同行的是個有些害羞的姑娘,長得也算是清秀,柳卿卿手中的釵子也是個上成品,若是斷了,不知又要攢多久奉例才能來一次這珍寶閣。
她這不說還好,一說柳卿卿脾氣上來了,嚷道:“本小姐難道連個破釵子都賠不起麼?”
不大不小的聲音炸響在外室,不僅伺候的人變了臉色,就連圍在她身側的小姐們也都面色不佳。
外邊的動靜自是都落在了崔管事耳朵裡,他有些歉意的行了個禮,只道是出去處理些事情。
蒔壹笑而不語,只默默點了點頭,聽剛才那張揚的聲音,大抵是平日跟在蒔安陽身旁各種奉承的柳卿卿了,柳卿卿學蒔安陽的脾氣倒是挺快。
流螢見自家姑娘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掀簾出了去,連忙跟了上,心中卻道,自家姑娘這勾唇的模樣,怎麼這般像國師爺呢。
蒔壹笑著開了口,手中還拿著崔管事挑的碧玉簪,似是故意給她瞧:“卿姐兒,怎可這樣講,京城地界兒的都知道珍寶閣的物件個個都是頂頂好的。”
本柳卿卿自知說錯了話,臉正紅著,聽了這話,細眉一挑,心中妒火更甚,陰陽怪氣的嘲諷道:“比不得蒔姑娘,抱上了國師爺的腿,草雞變鳳凰!”
此話一出,眾女心下都瞭然,柳卿卿這是妒忌故意找茬引人出來呢。
被譏諷為草雞,蒔壹小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痕跡,反倒是笑的更歡了,她微微挑了挑眉,一副示威模樣:“卿姐兒這麼有本事,不如也抱國師爺的腿呀。”
流螢大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故意將柳卿卿全身看了個遍:“姑娘又說胡話了,國師爺的床可不是誰都能上的。”
這主僕倆一唱一和,將柳卿卿比得連草雞都不如,連崔管事沉著的臉都有了一絲笑意,更別提巴不得看好戲的富家小姐們了,一個個拿帕掩著小嘴,眼中也滿是笑意。
早在安陽的來信中,她就知曉了這蒔壹不好對付,現在真真是讓人氣得牙癢,但,若是在這裡下了蒔壹的面子,指不定蒔安陽會高看她一眼。
安陽現在是太子側妃,攀好了關係,她這庶女便能嫁得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