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開心也不想反駁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理虧十頓飯就十頓飯吧,又不是沒有錢,只是想到這裡心裡難免有些悵然,她不喜歡和這種算不上朋友的人打交道。
兩人有著相同的目的,去過橋米線的店雖然只有十分鐘路程,也很快就到了。
喬開心喜歡這家過橋米線,不僅是因為好吃,更是這家店的店名很奇怪,叫中國小甜餅,不熟的人還以為是賣餅的店,她以前在網咖待到肚子餓,又忍受不住吃了好幾天泡麵的時候,就想著來這家店買些餅充飢。
結果看到選單的時候還不可置信,竟然是各種製作方法的過橋米線,猶記得她還狠狠的皺了皺眉,糊塗的問老闆娘:“你們不是賣餅的嗎?”
那時候老闆娘咧開嘴笑了,“誰說餅店就一定要賣餅,我們這兒可是這塊地方做的最好吃的過橋米線了。”
好吧,喬開心覺得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吃了一回後,就再也啃不動泡麵了,餓了就跑來這兒吃,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常客。
看到招牌的時候,喬開心眼睛裡閃過幾分柔和,往事歷歷在目,彷彿如昨天。
喬開心停了一下,走進去,隨意道,“吶,到了,跟我進來吧。”
沈陰初在原地駐足,眸色深了些許,他對招牌熟視無睹,眼神瞄向了玻璃門上的字。
上面寫著——是誰說所有的兩情相悅最後都是王子與公主的大結局,我的阿甜很喜歡吃餅,她去世後,我一直想為她開一個餅店,後來,偶然的一次,在她的日記裡,看到了她第一次為我做飯的情景,是的,她是個藝術家,那盤子裡裝的,是過橋米線,是那些深沉的愛,我和她已註定走不到結局,我想,用一輩子把她記在心裡,用這家店留住那些我們美好的回憶,永遠永遠……
沈陰初平淡的臉上似乎閃過什麼情緒,一閃而逝,他走進去,準確的找到喬開心所在的位置,和從前一樣,無論在哪裡,只要視覺能夠看到的地方,他都會第一眼看到她,並且向她靠近。
他沒有告訴喬開心的是,這是一家情侶店,單人來的特別少,來來往往都是情侶,以她的個性不會在意這些,但他高興,他不知道她以前有沒有和別人來,但至少,目前是他,他也不願意,用解釋去打破這場安寧,哪怕也只是一頓飯的功夫。
此時喬開心正給亦可諾發著她剛剛在校園門口看到的大新聞,嘴邊始終掛著一抹笑,看到沈陰初過來,也沒有避開,直叫他坐,提醒他自己已點好單,等上菜就行了。
沈陰初也不介意,幽幽坐下來,眼神裡有不可察覺的深沉,心裡也不由得帶著些醋意:她跟誰聊天笑得這麼開心,是男是女,溫時?還是別人?
停了一會兒,菜還沒上來,沈陰初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對於僅限在桌子這一米的距離,加上喬開心完全沒有安全隱患,他的病毒很快入侵了她的手機,開啟她正在操作的東西,縱是他臉上平淡無奇,此時也意味不陰,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說實話有些生氣,他和那個女生沒有關係,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她就敏銳的觀察到他,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他在她心裡,比那些不痛不癢的陌生人,終是要好了一點。
只是她在笑,她從不在乎他怎麼樣,和誰說話,和那個女生有牽扯,這些在她眼中都無關緊要。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不能急,此時也有些悶悶的。
他愣是把那些不該有的情緒都壓制下去,告訴自己,沒關係,只要喬開心開心就好了,他希望她一輩子都平安喜樂,無憂如初。
沈陰初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愛,並非是放手和佔有,是在某一刻,自己很累很累,卻因為想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了動力。因為他一直用生命守護,所以才值得一起走到最後,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