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李風亭推開遠門,清朗的月光下,鬚髮皆白的老者跪坐在魚池之上,掛著露水的荷葉在月光下搖曳,滾動的露珠落盡魚池發出清脆的水滴聲。
香爐中檀香嫋嫋,老者大袖拂過古琴,幾片花瓣緩緩飄落。
李溪竹抬頭看著自己的二兒子,父子一時間相顧無言。
片刻後他輕嘆一聲:“老二,收手吧,再這樣下去,我李家就真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李風亭笑了笑,端坐在琴案的另一側,拿起茶壺倒了兩杯清茶。
他端起茶杯遞給李溪竹:“父親,您老人家為了家族勞碌一輩子,現在年紀大了,家裡的事情實在不該讓您操心,不然傳出去人家會笑話我李家不遵孝道。”
李溪竹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神情落寞的接過茶杯:“不管怎麼說一名也是你的侄子,你...”
“父親。”李風亭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據我所知,您這話可沒對我那侄子說過。”
李溪竹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李風亭把杯中清茶一飲而盡,起身拍打著身上的褶皺,走之前他微微側頭:“您在這裡好好享福,過不了多久您一定會親眼看到我帶領李家重新入主大夏。”
夜風吹拂荷葉,李溪竹的身體顯得有些佝僂,好似一瞬間老了許多。
他乾癟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渾濁的雙眼出神的看著大夏的方向:“相思念遠關河隔,終日望徵鞍。不識單棲,忍教良夜,魂夢覓長安。”
琴聲止,李溪竹起身離開,庭院中徒留一聲長嘆。
李風亭從小院出來後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走去,夜風中淒厲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
轉過一座假山,燈火通明的訓練場內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籠子裡關著各種變異生物。
光著上身的彪形大漢從籠子裡抓出一隻瑟瑟發抖的草原兔,手中利刃一抹,伴隨著淒厲的慘叫,殷紅的血液在潑灑在訓練場上。
李風亭站在假山後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來吧,快來吧,我可是...”
“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