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嬙兒坐下,撕了只雞腿遞給她:“學業為重,我怎好耽誤他。日後等他考中了,再說別的。”
“你倒是看得開。”穆葭坐下開吃。唔,好香!這個煙雨樓,聽說是京中最好的酒樓,一隻烤雞價格不菲。
“要是有酒就好了。”
金嬙兒:“我有啊!你等著。”這就回自己屋裡,捧出一壇酒來。
兩人各滿一杯,痛快飲了。
“好酒!”
金嬙兒:“人豪什麼好東西都往我這兒送。這仙子釀啊,煙花樓統共就出了二十壇。他好容易弄來一壇,本想同我一起喝的,我勸他飲酒誤事,也就一直放到如今。”
喝一口,哈哈笑,“其實我早就饞得不行!”
穆葭:“好酒配佳餚,真是多餘吃那半碗飯。”兩人邊吃邊聊,不一會兒便酒足飯飽。一壇仙子釀見了底,人也微燻起來,想說就說,想笑便笑。
自入了相府,難得如此放鬆。
金嬙兒:“這二公子,人雖不對勁了些,可這頓飯豐盛,足見他對自己的女人還是頗上心的。阿葭,我看你在東院的日子,倒比先前在西院自在多了呀。”
穆葭託著腮,搖頭:“哪自在呀,我剛才還被拘在那邊看他雕木頭呢,無聊死了。”
金嬙兒也託著腮,也搖著頭:“我說的自在,是心頭自在。你跟著這麼一個沒規沒矩的人,也大可沒規沒矩,不是嗎。”
嗯,倒是這麼個道理。
金嬙兒:“他發瘋,你就跟他對著發瘋,看誰比誰強。”
穆葭使勁兒搖頭。
這不行,這可憐兮兮的小白花,她還得裝下去呢。
金嬙兒拍拍她的肩:“咱們這樣的人啊,當及時行樂。不然,這一輩子多不值啊。”
穆葭眨巴眨巴眼:“咱們這樣的人?哪樣的人?”
金嬙兒扭頭,望向了門的方向:“不得自由的人。”
門關著,不見天地,也不見繁星。
穆葭的酒量很是一般,喝多了只想睡覺。她虛眯著眼,端詳著金嬙兒,不知是否看錯,只覺得金嬙兒的眼睛裡透著無盡的哀傷。
“你別傷感了,最後一杯讓給你。”她抱起壇子,為嬙兒姐滿上。
金嬙兒不推辭,一口飲盡:“真是個好妹妹。你等著,姐姐去拿簪子。”
她說著就起了身,回屋取了一根簪子來,幫穆葭插在頭上。
“好看。我們阿葭長得漂亮,襯得簪子都更漂亮了呢。”
夜色漸濃,兩人飲了酒都困頓了。
穆葭打著哈欠回房,潦草洗漱,散了頭發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