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都還未能認清自己的感情前,他就已是這樣,在未能入睡時,不自覺被她吸引視線,趁著她毫無察覺,便肆無忌憚地將她的模樣映入眼中。
大多數時候,他看著看著,會忍不住吻上去。
與她同眠多夜,許多小習慣也早已叫人熟悉。
好比她一向睡得熟,吻得重一些她也不會醒來,偶爾還會有無意識的回應,撩得人心尖發顫。
或者是她慣愛側身而躺,睡著睡著整個人就會蜷縮起來。
他見過他與她同眠時,她便是縮到他懷裡來。
他未在床榻上時,她便會不自覺地抱緊被褥。
叫他想要躺上去,還得費一陣功夫與睡夢中的人拉扯半晌。
還有更多的習慣,改變的,養成的,或者是從別處來的。
都會在他們往後相處的漫長時光中,被一一知曉。
親密一詞好似有了具象化。
不僅是緊密相擁的身軀,也不只是近在咫尺清晰可見的臉龐。
是他們往後要相伴的長久歲月,相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們會是對方人生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特殊到連想象都變得貧瘠,也深刻地在乎著,總想要再付出更多,也擁有更多。
謝聿低頭吻上了那雙唇,淺嘗輒止,收緊手臂,抱著江綰閉上了眼。
回程過半,已是秋末。
寒氣入襲,萬物凋零。
襄州的冬季是會下雪的,比襄州氣候更為寒冷的京城自然也會有雪。
江綰趴在馬車車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枯草連天,落葉飄零。
光禿禿的樹枝似乎就等著今年到來的第一場雪為它添上一件新衣。
“世子,京城的雪來得早嗎?”
江綰隨口一問,卻遲遲沒得回答。
她疑惑轉回頭來,赫然對上謝聿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神。
江綰一愣,陡然想起什麼。
她嫣唇微動,嗓音碾在唇邊好一會,才低聲改口地喚他:“晏循。”
謝聿眉頭一皺,伸出手臂環住她的腰肢,把人從窗邊撈回了懷裡。
方才趕路時,江綰就是一直窩在他懷裡睡著的。
或是覺得他懷中溫暖,睡熟了還不會不自覺在他胸膛輕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