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江家走的近的人家一下子就成了香餑餑,這裡也成了最安定的地方。
見這幾人打趣自己,江景祥也不著惱,對領頭問話的秦黑牛道:“哪裡去買什麼胭脂水粉,是給那些災民送些草墊。”
青黑牛往已經空蕩蕩的車廂看了看,隨口問道:“路上就你一個人,可是好走?”
從萬寧鎮到秦家村五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途中還是要經過一個叫下河的小村子。
在前些日子流民剛來時,下河村裡人沒有防備,好心讓一群流民進村避風。
沒想到其中混進來一個土匪的眼線,當晚就引來山匪搶了滿村。
不僅錢糧搜光,一把火燒了房子,村裡幾個出挑的小姑娘也被捲走。
從此各村都嚴防死守,再不許流民進入半步。
只在鎮上設下粥棚,搭起蘆蓆給災民歇身。
雖然鞏密縣這一帶冬無嚴寒,現在又只是秋末冬初,可夜裡也是有寒氣深冷。
尤其是跋涉一月,早已經飢腸轆轆身無厚衣的災民來說,更是長夜難熬。
江家就發動周圍的農戶捐出田中稻草編成草墊供災民使用。
此時聽到秦黑牛問路上是否好走,江景祥搖頭苦笑。
流民都餓得眼珠子發綠,哪裡能規規矩矩的等著。
若不是沿途都有村民設卡護送,他恐怕進不了鎮子就會被搶光。
江景祥正想走又被人攔住:“景祥你的新媳婦已經進門了,你們什麼時候辦酒席呀?”
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江景祥頓時面紅耳赤,吭吭哧哧道:“還有五日就是婚期,請幾位哥哥都來吃酒。”
他的婚事雖然一波三折,可還是確定下來。
只是沒料到婚期未到,結果流民先到。
住在鎮上的舅舅一家就帶著表妹投親過來避禍了,只留青壯的兒子守著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