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王不慌不忙的側頭躲開,指尖夾住她的劍鋒,目光犀利的看向溫餘,溫餘面無表情的將劍抽出,又去攻擊他的腹部,淮陽王以守為攻,與她過起了招。
安風見狀並不擔心淮陽王,默默地退了幾步給他們騰出地方。
兩人一個攻,一個守,不一會兒就過了十幾招,淮陽王看似且戰且退,一直在被溫餘猛烈的攻擊牽制,可溫餘卻也絲毫傷不到他半分,招式漸漸吃力起來。
淮陽王見她眉心微蹙,攻勢漸微,不由得防守鬆懈下來,溫餘看準機會,趁機佔了上風,可到最後兩人也只是打了個平手。
溫餘將劍插回鞘內,隨手擦了把額上的汗珠,有些失落的看向淮陽王:“看來我還是贏不了你,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再讓著我”。
“只是幾個招式罷了,我贏了你又能怎麼樣”,淮陽王不在意道。
溫餘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屋內走去:“午飯吃過了嗎?”。
“沒有,一起吃吧”,淮陽王跟在她身後.進了屋。
“你這是從哪兒喝完酒來的,沒人留你吃飯嗎?”,溫餘早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以為他是剛從哪個風月場所過完夜,日上三竿起身後直接過來的。
淮陽王自顧自的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溫餘倒了一杯:“上午在府中與北海喝了點,走了一路還有味道嗎?”。
“有一點兒”,溫餘喝了口他遞過來的茶沒再說話。
下人很快就將飯菜端了上來,兩人吃了一會兒,溫餘出去一趟,回來時竟帶了一壺酒,對淮陽王揚了揚:“再陪我喝點?”。
淮陽王有些詫異:“我記得你從來不喝酒的”。
溫餘在他身旁坐下,替兩人各斟了一杯酒。
“我們雖然從小在一起長大,但畢竟分開很多年了,人都是會變的,你未必還像從前那樣瞭解我,現在的你也不像從前的你了”。
淮陽王捏起酒杯在指尖把玩,思緒被溫餘的話帶回了很多年前。
他的母妃是個身份低微的庶人,位分也不高,但因嬌俏柔弱,惹人憐愛,所以很得盛寵,他們母子在後宮的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但好景不長,他六歲那年母妃突然因病暴斃,留下了他孤身一人。
父皇將他帶到當時的皇后,也就是後來的太皇太后身邊,交由她撫養。
太皇太后有自己的兒子,所以對他並不怎麼上心,只是吩咐宮人教養伺候著,沒有了母妃的關愛呵護,可憐他小小年紀,便整日被孤單恐懼所圍繞。
夜裡常被噩夢驚醒,獨自瑟縮在黑暗中,也再沒人將他抱在懷中,撫著後背輕聲安慰。
直到後來,太皇太后不知從哪兒將溫餘帶進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