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見白昱臉色不好,訕訕笑了兩聲,招呼他:“進來坐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進去,別在視窗吹風”。
菩提乖乖的後退了兩步,白昱便在外面將窗子關了起來,然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兩人在桌邊相對而坐,裴峻殷勤的給他們添了茶,站在一旁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也坐吧,別在一旁站著了”,菩提見裴峻不走也不坐下,就將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裴峻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待著。
白昱打量了菩提一番後問道:“看你身體恢復的不錯,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菩提搖搖頭:“都是些小傷,不礙事,再養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嗯”,白昱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就捧著茶盞不時抿一口,垂眸看著桌面不知在想什麼,一言不發的將茶水喝的見了底,這才抬起頭看向菩提。
“夏侯罹呢?你傷成這樣他也沒時間照顧你?”。
菩提聞言不由得瞟了裴峻一眼,回道:“他那日也受了傷”。
裴峻在一旁附和著:“沒錯,表哥他傷得也不輕,菩提姐姐的身體一直是我在照顧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呵...”,白昱不屑笑道:“看來他對你也不過如此”。
其實菩提覺得夏侯罹對她挺好的,至少他身上比白昱少了一種壓迫感,相處起來也讓她更自在隨意些。
她正準備替夏侯罹反駁兩句,白昱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看向了裴峻:“他人呢?我要見他,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商量”。
“這......”,裴峻悄悄看了菩提一眼,有些為難:“表哥他現在不太方便,不如改日我們再登門拜訪白公子吧”。
白昱臉色本就不好,聽見這話後神情更加冷漠了:“他如果真的這麼忙,那菩提我就帶走了,以後還是讓她跟著我吧”。
他說完就起了身,作勢要來拉菩提,裴峻趕忙攔在兩人中間:“慢著,白公子你稍等,我這就去和表哥說一聲,你再喝點茶吧”。
裴峻重新給他添滿了茶水,步履匆忙的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猶豫著回頭看了菩提一眼,見她也沒有要攔著自己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夏侯罹的屋子。
他這一走就是一刻鐘,菩提又給白昱添了回茶,夏侯罹的屋子裡卻一直沒什麼動靜。
白昱也不著急,漫不經心的問了菩提那日被抓時的情形,然後就細細思索著淮陽王的目的,還有菩提得罪的人到底是誰。
就在太陽即將日落西山之時,夏侯罹這才帶著裴峻出了屋子,進了菩提的房間。
他的狀態的確不太好,臉色比那日剛被人打傷時還要蒼白幾分,步履虛浮,看起來像是元氣大傷的樣子,倒是比菩提更像個受了重傷的病人。
夏侯罹一進屋子,菩提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飄到了他的左手上,那裡同她一樣纏著厚厚的紗布,布條白的似雪,傷口處也沒有血跡滲出,看著倒像是剛剛才包上的。
白昱只是在他進屋時淡淡看了一眼,一時也沒發現他手上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