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只覺得腦子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勉強聽那牢頭說完這幾句話,她便再也堅持不住,在連綿不斷的鞭打中再次昏死過去。
好像並沒有昏睡太久,很快她就又被迫醒來,一桶冰涼刺骨的冷水迎面潑來,口鼻中嗆了不少水,菩提狼狽的咳了幾聲,身上的傷口淋水後好像反而沒那麼疼了,就是太冷了,冷的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醒了”,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
菩提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負手站在她面前,此人氣勢不凡,目光堅毅,一雙虎眸熠熠生輝,彷彿盛了萬千清明,雖威嚴卻並不會讓人感到害怕。
那些獄卒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恭恭敬敬的列在兩側,大氣也不敢喘。
“你是誰?”,菩提虛弱的開口,聲音低不可聞。
中年男人沒說話,那牢頭上前呵斥道:“北海將軍在此,不得造次”。
原來他就是北海,雖然與菩提想象中的將軍不太一樣,但看上去確實像個能夠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物。
北海眼也不眨的的盯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他才沉聲問道:“都上過些什麼刑罰了”。
“回將軍,剛上完鞭刑便暈過去了,正準備上仗刑,將軍可要監刑?”,牢頭討好的回道。
北海沒回他,而是上前了幾步,語氣中帶著嘲諷:“女人始終是女人,體質太差了些”。
牢頭不解,將軍怎麼突然關心起犯人的體質來了,他一時語塞,只能附和道:“是”。
菩提察覺到北海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還不待她仔細打量,北海再次踏步離她更近了些,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的確有幾分姿色”。
他說完便回過頭去,那些牢獄皆是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見他眼神一一掃過去,便都默契的低下了頭。
“你想幹什麼”,菩提對他的觸碰有些緊張,偏了頭想往後躲,卻被死死地壓在木架子上,無處躲藏。
北海不語,突然捏了她的雙頰,使她被迫微微啟唇,然後快速塞了個東西到她嘴裡,下頜一抬,菩提便將那東西嚥了下去,一股淡淡的藥味在她的唇齒間散開。
菩提的下頜還被他緊緊壓著,想說話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北海俯身湊到她的臉頰旁,這姿勢在身後的人看來十分曖昧,菩提耳邊一股熱氣噴散開,卻聽見他低聲道:“別怕,你不會死的”。
菩提雖不明所以,但隱約能感覺到他的善意,她輕輕點了點頭,北海便迅速撤開,猶如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將她下到牢房,仗刑明日再繼續”,北海冷聲吩咐獄卒。
牢頭忙不迭送的應下:“是,卑職這就將她送到牢房去”。
兩個獄卒上前來替她解繩子,門外卻突然有人出聲阻攔:“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