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也不用這幅樣子在街上招搖,那人進了就近的一間酒樓,夏侯罹帶著菩提繞到後巷,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夏侯罹先將菩提安頓好,自己在屋頂上一間間掀起瓦片尋找,最後在屋頂正中的地方停了下來,俯身向下看去。
菩提原本坐在屋脊上等他,但心中好奇他的仇人是什麼人,便起身向夏侯罹走去。
她走到夏侯罹身旁蹲下時,夏侯罹責怪的朝她挑了挑眉,意思像是在說“你怎麼過來了”。
菩提指了指他掀開瓦片的地方,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幾個字:“我看看”。
夏侯罹輕點了下頭,給她讓開些位置,怕她在屋頂上站不穩滾下去,便攬了她的腰牢牢固定在身旁。
菩提朝屋裡看去,正好看見小二上齊菜退了出去,屋中剩下三個人,都是男人,兩人坐在桌邊,一個站在一旁。
坐著的男人其中一個穿著身紫衣,布料一看便是名貴之物,定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他說話之時眼中透著精明,舉手投足間更是毫不掩飾的張揚,看起來就不好惹。
另一個男人一身藍衣,料子雖不如那紫衣男人,但也是上好的做工,他面色溫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像是個書生,但神態間又多了幾分豪邁,看不出是做什麼的。
站著的男人一身黑衣,沒什麼表情,冷冷的立在紫衣男人身後,應當是他的侍從。
紫衣男人率先舉起了酒杯,笑意盈盈的看向藍衣男人:“少恆,許久不見,沒想到今日竟在這集會上碰見了,咱們還真是有緣,我敬你一杯”。
藍衣男人忙端了酒杯站起身:“草民不敢,不知王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改日定與我爹一同上門拜訪,這杯酒,應當草民敬王爺才是”。
原來紫衣男人竟是王爺,怪不得氣質不凡,不知他與夏侯罹是什麼關係,難道是兄弟?仔細看他們兩個長得還真有些許相像。
紫衣男人沒有拒絕,與他同飲了一杯酒,兩人寒暄了片刻,藍衣男人試探著問道:“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難道是北巖......”。
“嗯”,紫衣男人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近日北巖小動作不斷,皇上特派我前來鎮壓”。
“北巖近些年休養生息,軍力早不可同往日而語,若真要打起來,吃虧的怕還是咱們夏郯”。
藍衣男子眉間一片憂慮之色,紫衣男子卻不置可否:“北巖的確不弱,但我夏郯根基深厚,定也不會任人魚肉”。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藍衣男子:“自古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生意人終究只是賺些銀子,手中無權無勢,什麼時候得罪了官家怕是九族都能給抄了,士農工商,終究士字當頭”。
“多謝王爺教誨”,藍衣男子垂下眼瞼看不清神色,但菩提聽他語氣有些生硬,似乎不太開心。
紫衣男子勾了勾嘴角,繼續道:“都道生意人最是精明,若非分得清輕重緩急,也不可能攢下這麼大的家業,當以致學,少恆,改日應當是我上門拜訪才是”。
“是,我會稟明父親”,藍衣男子道。
話說到這裡,菩提已經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她轉頭看向夏侯罹,卻見他一臉認真,正聽的入神。
菩提本想著等他一會,但一陣夜風吹過,鼻子突然有些癢,她趕忙捂住口鼻,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