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沛乾笑了一聲,心中一陣腹誹,你回答的可真好啊,指不定他的真名還真就叫李渭南呢。
“叫什麼都無妨,咱們喝酒!”
何超笑哈哈了一聲,然後攤開手掌請眾人入座。
李泰投給李建成他們一個眼神,隨即嬉笑著坐到劉沛身邊,不等他們舉起酒杯,李泰眨著眼睛道:“你們這裡的稅賦賬冊,拿過來我瞅瞅。”
話音剛落,四周的氣氛驟然僵住了。施閒、何超,以及下邽縣的三個豪紳,目光直勾勾的盯視著李泰,隨即又偏頭看了一眼劉沛。
劉沛也沒想到李泰竟會這麼說,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小郎君的話說得對,劉某人身為下邽縣的父母官,來此是為朝廷辦事,更為了百姓辦事,這酒可以等一會喝,施縣丞,可否先將賦稅賬冊拿出來,給本官看一眼?”
施閒坐在案牘後,沉吟道:“既然是劉縣令所言,自當可以了。”
說著他使了一個眼色給跟隨而來的兩個衙役,兩名衙役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府衙大堂。
很快,一沓賬冊被二人抱了出來,放在了劉沛身邊。
不等劉沛拿起來看,李泰先一步抬起肉乎小手,奪過去翻看了起來。
你能看得懂嗎?
劉沛一臉納罕的望著他。
李泰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賬冊,一邊揮手道:“你們繼續吃,不用管我。”
施閒、何超等人無語的看著李泰,隨即目光怪異的瞥了一眼劉沛,到底你是縣令還是這孩童是縣令,怎麼他的架子比你還大?
劉沛被盯得老臉一紅,但一想到李泰昨天在驛站幫自己,又在今天讓自己乘坐馬車,便訕訕笑了笑,拿起酒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掩飾著心中的尷尬。
“這不對啊!”
就在此時,李泰啪得一下將手中的賬冊扔在案牘上,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聲音軟萌道:“這個賬冊有問題,上面說此地的賦稅已經兩年沒交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什麼?”
劉沛神色微變,趕忙拿起賬冊看了起來,當發現上面所寫和李泰所說一樣時,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抬頭凝視著施閒、何超二人,問道:“施縣丞,何縣尉,誰能解釋一下?”施閒、何超同時放下酒杯,紛紛衝著劉沛笑了笑,施閒拱手道:“劉縣令有所不知,下邽縣賦稅確實兩年未上繳給朝廷,究其原因,還是咱們下邽縣的前三任縣令,都病死在了任上,導致這賦稅一拖再拖,我等也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