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好幾次,他都聽到這群人就在他的頭頂呼喊著他的名字。
他們反覆從自己容身的草從旁路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低下頭來看他一眼。
當下的他便也想立刻回答他們的問話,他想告訴對方自己就在這草叢底下。
然而讓人遺憾的是,他不能說話。
而那群蠢貨也不知道低下頭來看看他們腳邊的草叢。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離自己越來越遠。
朱月武只也由一開始在心裡的痛罵轉為了絕望。
如果自己一直不能說話,一直不能動,那還會有人發現他嗎?他會不會就被留在這裡活活等死!
他會不會最後因為鮮血流乾而死。
只要想到這些,那些關於過去的記憶便也不斷的湧入腦海裡。
他是過過苦日子的,他的母親被朱䴉志拋棄,被朱贊郇他們的母親斷了經濟來源時,他也曾如這般因為沒有指望而被自己的母親關在棺材裡等死。
他曾經也曾因為在祠堂裡偷吃了供果而被懲罰著跪在太陽底下幾日幾夜。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只一遍又一遍的侵襲著他。
沒有什麼比這還要讓人感覺到絕望了。
死也不能,生也不能,為何活在這世上會這麼痛苦呢。
他懷著痛恨,一夜無眠,而他的那群蠢貨手下只在上半夜的時候路過他的身邊,之後,這群人便再也沒有回頭來找過他了。
他在此後只一直等到天亮,期間因為鮮血流失的太多,他只還曾幾度昏迷過去。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他鮮血淋漓之時,這山林裡卻沒有野獸循著這血腥味兒,將他當做食物。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本以為這一次只會如同前幾次一樣讓人失望,沒有人來救他,也沒有人會理會他。
然而這一次他卻能感覺到頭上的日頭格外的刺眼,一名獵戶模樣的老頭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直到自己醒來了,那老頭方才激動的手舞足蹈。
「小夥子,你可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朱月武沒有吭聲,事實上他也沒有力氣吭聲,昨夜他的後背一直在流血,此刻他已經臉色蒼白,唇色蒼白。
不過他的身體倒是能動了,看來那人雖然點了自己的穴,可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
不過他可不會因為對方給自己留了這麼一點活路而高興,就像他不會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錯一般。
那老獵戶見他準備撐身起來,便也立刻搭了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