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外院時,天光已經大亮。
院裡小榆樹下,陳叔正靠在榆樹旁邊用那雙手編織著草鞋。
當陳柯走過來時,陳叔幾乎是頭也沒抬的問道“起來了?”
陳柯默默點了點頭“叔,昨日辛苦你了。”
陳叔聞言卻只低聲道“一家人說什麼辛苦。”
陳柯沒有說話,他只是心事沉沉的座到了陳叔的身邊。
陳叔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問道“你小子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陳柯聞言只低聲道了一句“叔,那塊靈牌你看到了嗎?馮大夫沒跟你說什麼嗎?”
聽到陳柯的話,陳叔編織草鞋的手只是微微一頓。
“我看到了。”陳叔只看似聲音平靜道。
隨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陳叔只又對此加以補充道“這小子就是活該!”
提起陳嶽來,總是不免讓人咬牙切齒,畢竟當初他對鹿林村的人做下的惡事,對自己母親更是六親不認。只要想起這些舊事樁樁件件都絕沒有讓人原諒的餘地。
可咬牙切齒過後,想起這陳嶽也曾是自己家族的小輩,如今死在了外面,那點血脈親情的牽絆卻又讓人不免心意難平。
“你找個位置將他的牌位放著吧。”陳叔嘆息了一聲,隨後繼續開口道。
陳柯應了一聲是。
隨後他只又繼續道“叔,我跟你說這些,其實並不是要說別的,而是要說,我哥死的蹊蹺。”
陳叔看向陳柯道“怎麼了?”
陳柯隨後便將自己在安西小鎮的所見所聞都說給了陳叔聽。
“當時我去找金氏時,金氏一直只說我哥是去了縣裡,還說要一個月後才回來,我當時也沒多想,直到後來徐姑娘帶我去後花園,我才發現那後花園裡竟然有一座小木屋,而那木屋裡供奉著的正是我哥的牌位。”
一聽這話,陳叔的反應果然跟陳柯一樣“該不會是那金氏動了手腳吧。你們昨日這般狼狽難道也是那金氏痛下殺手了?”
一聽陳叔這話,陳柯立刻搖了搖頭。
“事實上我當時也懷疑是金氏,不過徐姑娘的侍衛比我們更先制服金氏,當時金氏就被關在小柴房裡,我們本來打算第二日便去提審金氏,可誰曾想金氏居然被一堆柴禾壓在底下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