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城設計院工作五年以來,許朵做了三年的設計人,一年多的專案經理,應付過很多難纏的甲方,處理過很多次施工糾紛。總之,但凡遇到問題,許朵總能靠著自己的口才和實力將問題解決。
但是,關於相親這件事,最近這幾次和許媽的唇槍舌戰,最終都以許朵的失敗告終。
這幾次的失敗,讓許朵明白了一個道理:
你媽終究是你媽。
當一個最瞭解你的人,成為你的敵人的時候,你永遠沒有贏的可能。
作為失敗的懲罰,大中午吃午飯的時間,許朵卻坐在咖啡廳裡喝咖啡,而她的對面坐著都第三次了還緊張到不行的李允。
只不過,這次緊張是因為找不到拒絕的切入點:那種既能保留雙方的體面、又能徹底了斷的切入點,雖然已經和朱琦討論了幾個方案,但是幾個方案都不太好,他還有些猶豫。
“我不想再這樣拖下去了,所以這次我是來跟你坦誠的。”轉了一下手裡的咖啡杯,還沒等李允開口說話,許朵卻先開口說道。
最初相親的時候,礙於李允是楊文介紹的人,而楊文和許爸許媽是要好的高中同學,至今關係還非常的鐵,所以為了顧及楊文的臉面,同時也不願意太傷李允,許朵就想著用緩兵之計應付一下,最後好聚好散,這樣也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萬萬沒想到,原本的逢場作戲,卻差點把許朵套進去。按照許媽的意思,許朵必須要速戰速決,恨不得她今天相親明天結婚,後天就給生出一堆外孫外孫女來。
所以許朵也不敢再拖下去了,就想著今天結束這次註定沒有結果的相親。
“坦誠?什麼意思?”李允有些發懵,一時間沒有聽懂許朵的意思。
“我今年二十九歲。”許朵開口說道。
“嗯,還沒過二十九的生日。”李允下意識接道,心中更加的疑惑了,不是要坦誠嗎,怎麼說起年齡了。
“是,所以我認為我還不算大。”許朵笑了笑,開口繼續說道:“但是我爸媽覺得我已經到了要結婚生子的年齡了,所以從去年開始,他們就開始託各種關係給我介紹相親物件,而你,是第九個了。”
說到這裡,許朵對李允笑了笑,表明她沒有別的意思。
李允則點了點頭,示意許朵繼續,他已經明白所謂的坦誠是什麼意思了,許朵正在做他想做的事,所以他想打斷許朵,由他把這個話題說出口。
“我現在在設計院工作,業績還算不錯,在去年下半剛剛升職成專案經理,負責一個小專案組,事業正處在上升期。”許朵擺擺手,打斷了想要說話的李允,繼續說道:“我沒有任何自誇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現在主要的精力都在工作上,無暇顧及其他,更何況是費心費力的感情。而且,這麼些年了,我一個人過的也挺好,做飯、換燈泡、修下水道、甚至刮膩子,我樣樣幹得來。身邊有聊的來的朋友,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精神上也不會感到空虛寂寞。
所以,我覺得我不需要一個男朋友,至少現在不需要。
只是,楊叔畢竟是我爸媽的好朋友,我在蓉城的這幾年又特別關照我,又是我爸媽託他給我介紹的物件,我不好直接拂了他們的好意,雖然我不認同這種‘為你好’。
因此,前兩天我沒有直接拒絕這次相親,只是想著敷衍一下,然後等著它自然結束,這裡我先給你道個歉。可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你能明白我什麼意思吧?”說了這麼多話,許朵低頭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嗓子,然後抬起頭略帶著歉意的看了看李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