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辦公室外，許朵和胡亮兩人，一人站在門的這邊，一人站在門的另一邊，誰也不肯理誰，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欠奉。
其實，已經無所謂交流不交流的了，聽著門內傳出來的不小的動靜，兩人已經明白，這算是撕破臉皮了，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老陳啊，現在就咱們倆了，我也不跟你說官面上的話，畢竟你們層次都太高，我夠不著。我就跟你聊點接地氣的，你說你這麼做，對得起老兄弟們嗎？”許朵出了辦公室後，老東就有些肆無忌憚了，此時正叼著一根菸猛抽。
“別，你可別這麼說！什麼叫層次太高，你夠不到？我跟你說，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當初的選擇造成的！跟別人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還有，什麼叫對得起老兄弟嗎？我需要對得起誰？你跟胡玲華嗎？”陳總顯然還沒有平息剛才怒火，所以說話特別的衝。
“我就不勞你費心了，有許朵呢，我現在過的還挺好。”老東抽了口煙，語氣緩慢的說道。
那副樣子讓陳總臉色更加的難堪！
“挺好？連煙都不讓抽還算挺好？”陳總撇了一眼吞雲吐霧的老東，一臉不屑的說道。
“吸菸有害健康啊！”老東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句後，又擺擺手說道：“不說我了，還是說說那些老兄弟，咱們分院還在的時候，那些施工隊的老兄弟！
以前還好，你也就是任人唯親些，不管少的多的，老兄弟們還都有活幹。現在呢？據我所知，你給了胡亮的，不是我們一個組的專案吧？你讓這些老兄弟怎麼辦？
胡亮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賣力？你就這麼愛錢嗎！”
老東最後一句話就如一把利劍，噗的一聲扎入了陳總的心上。
“耿少東！你懂個屁！是我愛錢嗎？做專案的時候，上上下下，那麼多地方，哪個不需要打點？錢從哪裡出？你給嗎？還是從咱們人的嘴裡扣？”陳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老東身前，指著老東的鼻子說道。
“專案做得好的話，並不需要那麼多打點吧？”老東拍掉面前的手，依舊用那種想讓人揍他的語氣說道：“所以這些錢最後到底去了哪，誰知道呢！”
“你！”陳總被氣的一時說不出來話。
“我什麼我，我知道你現在是我的領導，我管不到你，反而還要受你的管制。但是看著這麼多年，咱倆的交情，我跟你說點心裡話，金鷹這個專案來頭大著呢，你最好規矩著點，別沒事給自己找事，門外那種淨出么蛾子的施工隊，能不用還是不要用了！錢，可以掙，但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說完，老東拍了拍陳總的肩膀，走到桌子旁，在菸灰缸裡捻滅抽剩下的菸頭，又呼扇了兩下衣服，確定身上的煙味沒有那麼重後，才往門外走。留下陳總一個人，在屋裡抬著手，愣愣出神。
“走吧，都解決了。”出了門的老東，四處看了看，在門外的角落裡找到蹲在地上的許朵。經過他和陳總一番“推心置腹”，雖然不算完美的解決問題，但總歸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還是要靠你啊！”許朵站起來，向後攏了攏頭髮，露出來一張略顯憔悴的臉。
“怎麼了？不是感動了的吧！”老東看了許朵微紅的眼睛，開玩笑的說道。
“沒事，走吧。”許朵說完後，率先邁開了步子。
察覺到許朵情緒變化的老東愣了愣，這才明白今天觀察到的許朵的沉重，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情。
……
“怎麼回事？”回到辦公室的老東，走到周雪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著正在發呆的許朵小聲問道。
“啥？”周雪被問的一臉懵逼。
“你朵姐怎麼回事？從早上開始就特別的不開心，你們昨天不是一起出去玩的嗎？”老東稍微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