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延洵帶著藩王們,趕往宗廟祭拜時,從蓉城匆匆南歸的楊洪文,此刻也來到了軍營外。
雖然倉促駐紮,可大軍在此已駐守好幾天,相應的營寨已被搭建起來,形成了完整的防禦體系。
“什麼人?”
“我……楊洪文!”
守門的百戶認真檢視後,方才確定眼前這極度狼狽之人,是他嶺北都司的都指揮使。
百戶連忙命屬下開門,同事訴苦道:“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如今營裡都亂成一鍋粥了!”
“都有那些事?如何會亂成一鍋粥!”楊洪文冷聲道。
如何亂成了一鍋粥?當然是上面當官兒內鬥,但這種事又豈是小小百戶可議論的。
於是這百戶轉移話題道:“大人,今天上午,寧王派人來了,正在中軍議事呢!”
眼見這百戶說不出個啥,楊洪文便不再多問,反正他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當他進入軍營時,此刻在中軍大帳內,幾位指揮使以及僉事劉程,正與寧王派來的人議事。
此此刻,議事進入了僵局,軍帳內一片沉默。
“我說諸位,這是王爺的意思,難道你們要違抗?”
見眾人不說話,作為王府長史的胡承文,開始拿寧王來壓帳內眾人。
見其他幾位指揮使不說話,劉程只能答道:“胡大人,不是我們要違抗王爺,只是軍令不可違啊!”
“是啊,當初都使大人令我等駐軍於此,若無都使大人之令,我等豈敢擅動?”
“軍令如山,胡大人要跟王爺說明情況,多多體諒我們這些人!”
嶺北軍的幾位高官,一時變得團結一心,倒真像是遵紀守法的好將領。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們之所以拒絕過江,只是因為沒有好處。
非但沒有好處,他們要是先過了河,與雍軍交戰就得頂在前面,危險性也大大的增強。
在他們看來,即便要渡河,那樣得所有人一起過,做到一碗水端平。
胡承文不傻,他知道嶺北軍這些人的心思,所以接著說道:“王爺說了,只是讓你們先行渡河,佔據城池站穩腳根,等援兵到時再一同作戰!”
“王爺還說了,本次先渡河者記功,日後少不了好處!”
可這些空口白牙的話,又豈能打動嶺北都司這些人。
見眾人仍不發一言,胡承文只能接著說道:“諸位,若是不遵王命,只怕我南方的父老們,會懷疑你們對王爺的忠心!”
不得不說,這句話極有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