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榛本來坐在地上哀嚎的起勁,聽到村長叫她時,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等建國也衝出來對她又拉又拽的,說屋裡就只有楊秀禾一人,沒有別的男人時,錢文榛直接愣在了當場。
這怎麼可能?
她把楊秀禾抬進去的時候,旁邊明明睡著個大男人!
錢文榛不信邪,一把抹乾淨臉上的眼淚鼻涕,起身就往茅草屋裡衝。
進去以後一看,她傻眼了。
乾草堆的地上,楊秀禾正睡眼朦朧的坐在那裡揉眼睛,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爸,媽,村長,你們怎麼都來了?”
而她身邊,根本沒有什麼流浪漢!
見鬼了!
村長唉聲嘆氣的對錢文榛說:“錢大妹子,你看你這是小題大做了吧,秀禾不就是在這打個盹偷個懶嗎,你就說她偷人,至於嗎……”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看見……”錢文榛嘴裡嘀嘀咕咕的。
楊秀禾的母親詹老太太就發話了:“秀禾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媽好好說,要是有誰敢欺負你,媽替你做主!”
說完,還不忘斜眼瞟了一下錢文榛,鼻孔裡冷哼一聲。
不管是這個婆婆在欺負她女兒,還是真有什麼野男人慾行不軌,她都得給她女兒討回公道!
楊秀禾的父親楊景天也出面擔保:“女兒別怕,有事說事,老爹在這呢!”
楊柳一看大家,個個都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瞧,尤其是看到錢文榛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就覺得可笑至極。
一切都跟她預想的情景一樣。
回想起一個時辰之前,自己躺在這乾草堆裡被身旁的耀輝給叫醒,對方問她怎麼在這睡著,她渾身冒冷汗,才發覺自己陷入了惡婆婆下的圈套。
她把自己在溪邊喝了水,然後去打豬草,路上就突然暈倒了的經過給耀輝講了一遍,還問耀輝為什麼會在這裡。
耀輝說,她八成是被誰給陰了,因為之前他打完柴回家時路過這個茅草屋,見裡面沒人,就進來歇了會兒,朦朧中感覺身邊多了個人,轉身一看,是楊秀禾,還被撩開了上衣。
如果她這衣衫不整跟自己躺在一起的模樣被外人看到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耀輝當時就覺得蹊蹺,著急忙慌的就把楊秀禾給叫醒。
而且是叫了好半天才叫醒。
彷彿她是中了什麼邪一樣。
“你是不是被人下藥了?”耀輝十四歲就上山拜師學藝,跟著廟裡的老師傅學了很多中草藥的知識,她一看楊秀禾的症狀,就知道她是被人迷暈的。
見楊秀禾昏昏沉沉不知所云的樣子,耀輝翻了下她隨身帶來的揹簍,看見一個水杯,擰開蓋子聞了聞,隱隱的有股曼陀羅花粉的氣味。
曼陀羅花粉入藥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那個年代農村裡如果有人受重傷了,看不起醫生,就會拿這個曼陀羅花粉當偏方,混著碘酒一起塗在傷口處,可以減輕痛症。
楊柳並不懂這些,她聽耀輝講完,聯想到自己公公曾經摔傷過腿,又聯想到自己婆婆給她送水杯這件事,馬上就明白過來。
定是她婆婆又想法子陷害她呢!
還好她把水杯裡的水給倒了,後來用杯子盛了溪水喝,雖然殘餘的藥粉劑量不多,但也還是起了藥效。
她就讓耀輝先離開,自己繼續躺在這,準備演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