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老太太這時候眉眼一凜,雙眼十分嚴肅的開始審視耀輝。
這小夥子今天上午幫她女兒解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她還以為這個同志是新來的醫生,後來才知是張建國的鄰居。自己的女兒剛離婚,還帶著孩子,這同志才認識秀禾兩天就說要娶她,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詹老太太莞爾一笑,見耀輝的搪瓷杯裡茶已經喝完了,就又給他續上一杯。
耀輝道了聲謝,
詹老太太禮貌性的恭維道:“耀輝同志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在城裡工作了十年的人,為什麼沒有在城裡娶個媳婦成個家呢?”
意思是你小子有錢有長相,城裡什麼樣的美女娶不到,怎麼會看上我女兒這個農村棄婦,還帶著拖油瓶。
也不知道你圖她什麼?
耀輝娓娓道來:“不瞞二老,我雖在城裡打拼多年,但也只是在顧家給少爺當個保鏢,我性子比較內向,不善社交,十年來我都是寸步不離顧家少爺,除了他睡覺的時候,其他時候我都在他身邊陪著,所以也沒機會去接觸什麼城裡的女子。”
其實顧少爺是個很愛交朋友的人,走到哪都把耀輝帶著,耀輝什麼樣的官家小姐富家小姐沒見過?
他就是瞧不上,更不稀罕。
那些小姐們,心氣兒高的很,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估計也嫌棄耀輝這種農村出來的小夥子吧,耀輝哪裡高攀的起?
詹老太太聽了耀輝的話,又是一副審視的目光,想著,該不是這耀輝同志不樂意伺候那些城裡的小姐,就看上她家秀禾能幹、勤快,能生養,想把秀禾娶回去伺候他吧?
詹老太太有點不情願。
秀禾第一任丈夫就是全家人把她當奴婢使喚,若是二婚再嫁個這樣的婆家,她的心要痛死。
經此一事,詹老太太就多長了個心眼。
“不知耀輝同志的父母,現下在哪裡謀生呢?家中有幾個兄弟姊妹啊?”從他進來到現在,都沒聽他提過家裡人的事,詹老太太倒是十分好奇。
耀輝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回道:“我出生時就沒爹,我媽把我帶到十四歲,不小心掉河裡淹死了,我也沒有兄弟姊妹……不瞞二老,這次我從城裡回老家來,就是想找個媳婦,組建新家庭,好好過日子的。”
他又看向楊秀禾,把話茬又繞了回來:“其實我心中十分欣賞秀禾妹子,她人美心善,做事果斷,身上也沒城裡女子那股矯情勁兒。就是不知道秀禾是否瞧的上我,也不知道二老是否願意割愛?”
楊秀禾的父母聽到耀輝這身世,當下就有些吃驚。
楊景天心想,這孩子十四歲就成了孤兒,自己孤身在城裡工作,也是挺不容易的,想來他肯定會是個性格堅毅,能保護妻兒的好男人。心下就對耀輝多了幾分好感。如若秀禾點頭,他是願意接受這門親事的,畢竟秀禾這情況,能有好男人接盤都不錯了,還是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詹老太太想的卻是,既然耀輝家沒有老人要伺候,也沒有兄弟姊妹分財產,那秀禾如果嫁過去,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苦。
但是,耀輝才和秀禾認識兩天,這人的品性還有待挖掘,瞧著他一副體面的樣子,說是給富家少爺做保鏢做了十年,身子骨應該不錯,也不知道他幹活行不行?如果他日後娶了秀禾,能幫秀禾多做點農活,又能真心愛護秀禾的孩子,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夫婿。
詹老太太就問他:“我準備勻五十畝地給秀禾,以後讓秀禾種地算了,她也擅長幹這個,不過二寶現在還這麼小,秀禾還得帶孩子,就是不知道耀輝同志你……”
她說到這裡,故意拉長了尾音,沒繼續把話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