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管,是要用美人計離間咱們!”司棋氣呼呼的說道:“晴雯顏色好,氣性也大,爺們們最好這一口。萬一咱們爺也喜歡上了她,你說我們小姐和郡主會不會生氣?”
雪雁一噘嘴:“憑她是什麼好顏色,也不能近了姑爺的身。二小姐您可是司幃,專管著內帷的事,這事就得您做主。”
迎春紅著臉龐說話:“我自己還是個姑娘家,林妹妹好生的壞,偏要我管他的床幃事,這我怎麼管?”
司棋目視雪雁,雪雁瞬間醒悟,想了一下笑嘻嘻的挨近了迎春身側,悄聲的說道:“那您就先佔住他的床幃。我們小姐邀您做這個位子,其意也是如此。眼看著爭戰即起,要是有個萬一,不能沒有後。”
迎春聽到這腦袋都垂到了胸口。司棋使勁的給雪雁眨眼,嘴角的笑意就沒停過。這也是她的意思,既然林姑娘林郡主都明著給您司幃之事了,你可別真當作被褥的活幹,教會那位爺床幃之事,最好是能留後,才是小姐您該做的正事。
畢竟林姑娘年紀還小,強要有子,恐有不虞事,小姐您年紀可是正好啊,佔了長子或長女的名分,也是一件大喜事。可不是所有正妻都能允的,可喜是林妹妹能容,人家想的就是多給李家開枝散葉呢。
迎春哪能不懂這些,林黛玉一給她說司幃的官職,她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女兒家的矜持和羞澀,是她一步不敢動,連李修的面都不敢見了。
雪雁安慰好了迎春,與司棋使個眼色告辭出去。
司棋跟著出來送她,兩個人嘀嘀咕咕好一陣,才笑嘻嘻的分開。
那邊紫鵑、麝月、春纖、彩雲彩霞正和晴雯鬧起來,晴雯再是一張利嘴,也說不過這麼多的人,尤其還是紫鵑和彩霞,那兩張嘴直能把人給說死。
“別你呀你的,這是郡主府,不是榮國府,更不是賈寶玉的什麼怡紅院。”
麝月拉著紫鵑:“少說幾句吧,你們又沒見過怡紅院,都是哪聽來的。”
“我們還用聽?”紫鵑指著麝月說道:“別說不給你面子,你們就是小家子的小丫鬟,外面的事,你們才知道多少?”
“喲!”晴雯豎著眉毛喊起來:“這才走幾天啊,就看不上賈家了?連自薦枕蓆都被趕出來了,我是沒您知道的事多。”
彩霞接話:“少說有的沒的,紫鵑明公正道是陪嫁,以後也是女官一流,她侍寢天經地義。李公子人正心正,也不習慣別人侍寢,才請紫鵑回去的,別把府裡爺們的做派當成是他。”
“不錯。”彩雲追了一句:“現在是說你,要你來是伺候郡主的,不樂意就收拾鋪蓋捲走人,我們給你求文書湊盤纏,犯不著一天天的趴窩不幹活。”
“我哪有不幹活!”晴雯大怒:“我就是生氣花襲人那個賤婢,還有薛寶釵也不是好東西!”
“你氣她們歸你氣。”紫鵑白著一張臉說她:“衝我們撒什麼邪火?是我不要你了還是我硬要你來得?我紫鵑清清白白做人做事,沒有我們小姐的首肯,你當我是你們怡紅院的丫鬟呢,個個想著爬床!”
“我沒有!”
“你倒想!襲人給你機會嗎!”
“我就是沒有!我從來不想爬什麼爺們的床!”
司棋一挑帳篷門走了進來,眾女兒都收了聲,迎春小姐是司寢,正是管著她們的女官,司棋也就水漲船高,再加上她的年齡本就大些,都還敬著她。
司棋也不拿捏做派,示意了一下眾姐妹,直接了當告訴晴雯:“郡主府不同榮國府後宅,你就當是前宅的事,哪個爺們犯了錯,家法禮法律法三重都要受,沒得商量。罰你也是要你明白,薛家寶釵用你就是行美人計,襲人不過是順手除了你這個眼中釘。到哪說哪,不是不讓你走,可這地界,你自己敢走嗎?還告訴你,林郡主對你不以為意,我們女官也懶得理你,有本事你就去勾搭著試試看,薛寶釵想勾搭他上趕著自己都不行,你又算得了什麼。別自哀自怨的活著,女官有話告訴你,既然你素來要強,就自己活過人樣子出來。這沒人欺負你,也沒那功夫欺負你,自己不行就認命,能出頭也沒人攔著。”
說完這段話,又對眾女說道:“各位姐妹也別閒著了,除了雪雁和我貼身在她們二位身邊外,各有各的差事要辦。一個個的都是十品的女官了,出門挺起腰來,咱們不是丫鬟了!”
啊?
連紫鵑在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賈迎春得了職第一件事,就是將她們放了籍,一總安排了職事,共同打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