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們一副“君臣”情重的樣子,李修和太上皇都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
“小子。”太上皇輕聲問李修:“你跟著個野和尚能得到什麼?”
李修攤攤手:“他有兵能幫我守住敦煌。”
太上皇一時語塞,他原本也有兵來的,可惜都不中用。所以才見不得那些人的忠心耿耿。
李修瞧出了太上皇的難堪,偏還火上澆油:“義忠大和尚還真是個能留住人心的,您瞧瞧,這些人隱姓埋名十幾年,寧肯自家吃糠咽菜家徒四壁,也不肯出賣了他們的老主子。單憑這一點,我就敢讓他們去到郡主身邊過幾天人過的日子。”
太上皇對他怒目而視。
李修笑呵呵的繼續刺他:“仗義多是屠狗輩,別看他們就是一群乞丐一樣的丘八們,卻比朝中的重臣們,有義有忠。您老人家養著那些人一個個高官得坐享盡榮華,可事到臨頭時,哪個不惜命賣主?”
義忠大和尚聞言看了過來,哈哈大笑:“說得好!穆芃,連個後生小子都知道誰奸誰忠人心向背,只有你糊塗了一世尚不自知。這就是你的因果報應,昨日你為了貪慾害兄背德,今日就有你兒子能不孝賣父。你當老衲真是要挾你要報復嗎?穆芃啊穆芃,你又錯了!老衲這是在救你!”
太上皇原來是叫穆芃啊。
李修饒有興致的聽著這些皇家秘聞,一雙眼睛眨呀眨的,覺著甚是有趣。
義忠大和尚俗家名諱是穆蒔,賈家榮國府榮喜堂前還有他留名的楹聯。
看來是草字輩了,李修暗暗猜想著賈家的草字輩,死了媳婦兒的賈蓉和經常跟著賈琮、賈環常來往林莊的賈芸也是這個輩分,巧了不是。
當然不可能是同輩人,只是巧合而已。
太上皇穆芃哼哼了兩聲,不作回覆。義忠大和尚也不在去理他,只是和李修說話:“老衲在外聽聞你要出奇致勝,先破他幾路人馬,或可嚇退敵兵也說不定,是也不是?”
李修請著大和尚一起看一張輿圖:“法師請看,天山分南北兩麓,恰好將三十六國也分在了兩邊。據學生所知,天山南麓地處沙漠雪山之邊,生存較之北麓更難,因此各小國王庭不過是些大部落而已,不再遊牧後擇土而居學著別人稱個王,算不得什麼。”
又叫過來鄧勝,指給他看輿圖:“天山難越,正好給了我們分而殲之的機會。你我率六率化成商旅潛出天山南麓,直插他們各個王庭,一舉蕩平這六個小國,縱使哈密王庭知道了我們,他們也一時救援不得。掰斷了這一邊的敵手後,再回頭尋機破天山北麓的三十國,或攻或守,盡在我手,何苦與他們鏖戰在長城腳下呢。”
鄧勝抬眼去看義忠大和尚,大和尚略一思索說了聲大善。
“老衲還真有一支商隊常來往於此,深知各部落間的虛實,也與他們相熟的很。不若你們就裝扮成他的商隊吧,定能收到奇襲之效。”
李修不由的看了一眼張著大嘴打量太上皇的薛蟠,含笑說道:“可是薛家那位?”
義忠大和尚爽朗說道:“正是他了,他有一子一女現都陪在老衲身旁,算是你的師弟師妹,正好留給你用。”
聽見一子一女二人,李修一陣恍然失笑,真這麼巧?我也認識薛家的一子一女,就不知道這兩對兄妹可有相似之處?